看你们，我一个人在家，上也没个辈着，还手握家大权，兴趣一来，胆就大了，瞒着卢妈他们两。悄悄让人找了个南汇那边的通译来，教我说英吉利语，他来了不止一次的，我都是在后门附近见的他，没敢惊动旁人……”

    也许是撒谎撒大了。她脸上的不安已经完全不需要演技，就能让人看来：“桢哥哥，祖母和哥哥都不知这件事，你也别告诉人好不好？他们一定会骂我的……”

    桢都已经听得呆了：“你……你居然没让家里的家知，就随便召了个来历不明的人家门？是男么？”

    赵琇小小声说：“是个老。那时候我还小嘛，只有七岁，想事就不够周到。一时昏了，就……”

    桢板着脸瞪她，她咬了咬，低，可怜兮兮地拉了拉他的袖：“对不起，我知错了。叫他来了两三回，就再也不敢了，后来都是靠自己自学的。桢哥哥，你别告诉人去，叫人知了。祖母一定会骂死我的。”

    她今天穿着一雨过天青的细布棉袄，素素的料，只在袖绣了浅的小，说不的淡雅清新，系着豆绿的百褶裙，又在衣服外，罩了件半袖的松绿方领玉珠儿扣夹棉比甲，既御寒，又利于行动，还把整个人衬托得如同三月的柳枝儿一般，清新讨喜。此时她低着，可怜兮兮地站在桢面前，牵着他袍袖一角，轻声细气地求着饶，白的小脸快皱成了小笼包。桢不知怎的，心就先了：“要我替你保密也行，只是往后再不许这样了。”

    赵琇忙不迭地：“我都有两年多没过这件事了，我自己也知是不对的，绝不敢再犯。”

    桢略消了气：“也罢，你还不算十分失了分寸，那时你年纪还小，叫来的又是个老，况且不是到外去找人，而是把人叫到家里来。虽是避了他人耳目，但后门附近想必也有家人值守，有事你叫唤一声就来人了，倒也不怕会叫人欺负了。可你如今年纪渐大，无论心里有多想学习那些东西，也不能再叫不知底细的人来教了。若你真想学，大不了将来事平息之后，我去鸿胪寺寻一两位年纪大又好说话的官员来，就在王府里给你上课，我陪着你学，可好？”

    赵琇双亮晶晶地：“谢谢桢哥哥，你真好！”心底却是暗暗抹了把汗，总算把这一关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