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与蒋姑娘对她都十分亲切。

    蒋姑娘今年十二岁，是位灵灵的小人，着红扑扑的苹果脸，笑起来十分喜气。一看就让人生亲近之心。她见了赵琇，就拉着赵琇的手，妹妹，妹妹短的，十分亲。赵琇也察觉到她是真心与自己好，脸上也多了几分笑意。

    蒋姑娘和赵琇聊了一会儿。叙了年齿，再问些好什么的，就对蒋太太说：“母亲，妹妹久在上海，今年据说那里又是冬。瞧妹妹这一冬衣，比咱们平时穿的要单薄多了。妹妹弱，别冻坏了才好。现叫人衣裳，只怕来不及，我腊月里新的几件衣裳，正好有两还未穿过的，不如就送给妹妹吧？”

    蒋太太一都没有反对的意思：“这样也好，先对付着穿吧，我瞧你妹妹个儿得，虽然只有十岁，却跟你量相仿，你的衣裳想必她穿着也合适。”又打量赵琇一番，掩笑：“不过你妹妹可比你苗条多了，穿你的衣裳，一定会觉得太宽敞吧？”

    蒋姑娘脸都红了：“母亲又取笑我了！”

    赵琇本想推辞的，但转念一想，自己确实没有合适的冬衣，本来在船上无聊时，见有棉布和棉，也和碧莲合力了几件简单的夹棉短褙，自家兄妹俩穿。当然，太与桢也有份，不过他们就是在船舱里御寒时穿穿，到了天津后，自有蒋大人备的绸面袄，那两件棉褙想必不会再见天日了吧？这短褙家常穿穿倒没什么，在富贵人家客，又是在过年的时候，就显得太朴素老土了，未免叫人误会赵家穷了，倒不如先借人家的衣裳穿着，反正蒋家也不在乎这两件衣裳。等她安顿来，再亲自两件还给蒋姑娘就是，便接受了蒋家母女的好意。

    她还安蒋姑娘：“蒋别在意，我在家的时候，还常有人议论我得太单薄，瞧着不象是有福气的样呢，可见这样的，才是好段。况且又不胖，不过是脸圆些，可是脸圆不是更显得人端庄稳重吗？”

    她这话说得直白，蒋太太蒋姑娘都听着新鲜，但心里却很兴，蒋太太呵呵笑：“赵姑娘实在讨人喜，你祖母一定很疼你吧？可见她老人家着实有福气。”

    蒋姑娘还说：“谁敢说你生得单薄？千里迢迢的，海上风浪又急，你就这么平平安安地过来了，比我们都得多，可见骨最康健不过了，哪里会单薄呢？你别理会旁人的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