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漫已有十一岁了，这两年也跟着学了些家之事，知柴米油盐。便有些担心：“合香斋的糕要一两银一斤呢，咱们家如今还有那银么？哥哥别太纵着小弟了。”赵演笑：“不过就是糖卷果罢了，你们在牢里受了这么久的罪，难连一糕，都吃不得？放心，这钱咱们还是有的。”赵漫这才不说了。

    说到莲姨娘，赵演就一肚气：“那贱人死死的，当初你们刚被抓时，房还未被查封，家里人也未散尽，她就从家里偷了些值钱的东西来，当了换成银，另外赁了屋住。我虽不知她到底当了些什么东西，但想必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我来后找她要银，好去赎你们，她跟我说，只有二百多两银，若是不够赎人，我会先赎谁？这还用说么？自然是祖母、娘和弟妹们最要。我才不信她只有那钱，就吓唬她，她再不拿钱来，我就不赎她生的那个小丫了。谁知她立刻就翻了脸，无论如何也不肯给我钱。我急了，在她屋里混找一通，只找到几件衣裳，银半不见。再去寻她，她却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她房东还来找我要房租钱，我只好先走了。她说要带着小丫回娘家？那可不行！要走可以，把钱留来！那可是我们家的银！”

    她将赵沥抱起放上车。回瞥见赵湘，面带倨傲地抬起了：“傻站着什么？如今可比不得从前了，别以为还有丫来侍候你。我哥哥方才说了，家里没钱，你再摆大的款儿。当心我们把你赶去，你就只能沿街乞讨了！”

    赵湘忍着怒气看着赵演，心想需要收赎的。也就是他的祖母

    赵湘在车厢里坐得很不舒服，便在那里闭目养神，也不理会其他人如何。车走到半路，她忽然睁开，问赵演：“二哥既然没有银赎人，也借不到钱，那莲姨娘的银又是从哪里来的？该不会都是找小二房借的吧？小二房也许会沽名钓誉，把我们弟几个赎来，可绝不会借银给莲姨娘回娘家。方才莲姨娘在衙门门分明就是雇了车，抱着小妹走的，她还说要回娘家去，再也不跟我们在一了。”

    赵漫忍不住要骂人，才骂了两个字，就被赵演捂住了嘴：“好妹妹，小声吧，我是好不容易才雇到车的。家里的车没了，车夫跑了，留的人我也都打发去找事了，不然哪里有钱吃饭？横竖就是一会儿的功夫，你且忍一忍。”赵漫这才悻悻地住了嘴。

了弟弟妹妹吃的菜。”赵沥哭着鼻说：“我要吃合香斋的糖卷果！”赵演只想要哄弟弟开心：“好，就依你，哥哥一会儿就打发人去合香斋买糖卷果。”赵沥立时破涕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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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板着脸跟在赵漫后上了车，很快就被妹妹挤到了角落里，接着赵演也钻了来，这辆车本来就小，一挤了四个孩，其中三个都已经超过十岁了，车厢里顿时变得密不透风。车很快就行驶了起来，但这位车夫的本事不怎么样，把车赶得十分颠簸，还在一路嘟囔着他们把他的车给熏臭了。

    赵湘被气了个倒仰，心中只骂“蠢材”，如今都是什么时候了，赵漫还只顾着跟她争闲斗气，又着弟弟钱。就算父亲已经不在了，她还有祖母，还有大哥呢，小钱姨娘还在大狱里，这个家还不到他们几个庶孽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