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琇便告诉他：“你打听得不错，你父亲的案确实是判了斩首，上月已经行了刑，尸首是莲姨娘带着几个旧仆收殓的，葬在哪里我不知。你祖母和妹妹，还有小钱姨娘母几个，都是判的放，因大行皇帝开恩，念在你父亲曾经招供过同伙的份上，赦免了你跟你大弟弟的刑罚，其他人没有这个恩典，都在大狱里等着放呢。不过我见你弟妹们年纪都还小，祖母又来信说，你曾经救助过她老人家，因此我与哥哥商量了，钱收赎了你几个弟妹，都让你大弟弟带走了。莲姨娘抱走了你最小的妹妹，打算投靠娘家去，已经离开了京城。剩你祖母和小钱姨娘，我只听说你妹妹问从前的闺中友借了银，把你祖母赎来了，小钱姨娘如何，我就不知了。”

    赵琇看向赵泽。果然看到他面上带着几分羞愧的表，再看他整个人的气神，都衰弱了许多。当年他被家人丢在房，过了两年禁的日，爹不疼，祖母不。就连本来是帮手的柳莺都很少他，那时候他过得那么可怜，腰杆还是直的，说话也是大大声的，看人的目光也不闪避。如今却完全不一样了。他有些佝偻着。仿佛羞于见人般，似乎原本支撑他的某信念，已经完全消失了。

    张氏很是慨地对赵琇：“你们兄妹得很好，虽然两房人之间多有夙

    赵泽很是吃惊，但也十分动，扑通一声跪倒在赵琇面前，向她磕：“赵泽谢二叔与姑姑的恩！”他还在为祖母与弟妹们的境遇忧心，不知该如何开向曾祖母张氏求助，万万没想到，赵玮赵琇兄妹已经把他的弟妹们赎来了，连祖母氏都脱离了牢狱，至于小钱姨娘，那是庶母，又素来对他不慈，倒也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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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泽愣了愣，神黯淡来：“我知父亲被判了斩首，祖母和弟妹们都是放，只有我与演弟被赦免。”

    赵泽低着：“曾祖母不必担心，我没事的。姑姑都回来了，我又怎能在里间躺着呢？”

    赵琇见到他。愣了一愣。怎么赵泽也在这里？难不成是祖母带他来的吗？

    赵琇听着他这称呼，心里暗叫不妙。这几个月他们兄妹不在祖母边，赵泽年纪小，际遇可怜，又有救人的功劳，兴许祖母是生怜之心了，竟然容他继续叫自己曾祖母。赵琇心里不禁着急起来，转念一想，便对赵泽说：“你才京，不知你家里的事，你都打听过了吗？”

走来，犹犹豫豫地看了赵琇一，又低去，不说话地伫着。

    张氏还对他说：“我让你在里间休息的，你怎么来了？你爹那回把你打得太重了，虽然你如今瞧着伤势已经好了，其实伤了元气，不比从前康健。你这一路上吃了不少苦，在通州又了风，瞧你脸难看成这样，还不好生歇着么？”

    果然张氏接来就告诉她：“赵玦的案定后，原本边侍候的人不是被抓起来，就是各自散了，泽哥儿边一个人也没留。房柳姨娘虽是旧仆，有意送他回京与家人团聚。但你煜大伯却不答应。我想着我们横竖是要上京的，不如带上他一起坐船算了。他父亲虽不成，但这孩倒还是个明白人，如今也不象从前那般糊涂了。我已经将当年他祖父与母亲过的事告诉了他，还叫珍珠嫂来作证，他已经明白了谁是谁非，如今也是羞愧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