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又冲屋里喊：“赵演你个混账，今日钱债虽清了，但你欠我家的人还未还。你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早晚有一天，我要替素绢了这气，你给我等着！”他将银往怀里一揣，转大踏步走了。

    赵泽听了他的话，一时无言以对。素绢他还记得，小钱姨娘边的得力大丫，得有几分俏丽，人很机灵，对小钱姨娘也忠心。可惜，如今连小钱姨娘自都难保，赵演他们又怎会想起赎她？不过她被官卖之事，没跟她家里人说一声，确实是赵演的错。赵泽自诩是兄，只能向素绢的姑父作了一揖，向他赔礼。

    “哦？是哪位辈？”氏忽然坐直了，“是房的煜大老爷吧？柳莺就是他的人，他照顾你一些，也是应该的。不过……你曾祖母就什么都没给你？”

    素绢的姑父今日上门，不但要讨债，还要给侄女讨个公。

    赵泽没法说没有，他是跟着张氏一同上京的，说张氏什么东西都没给过他，祖母绝不会信。

    夫妻俩了多一倍的银，好歹将素绢带回了家休养。因打听得素绢的主人小钱姨娘也没被赎来，而是放去了，他们还以为赵家人没有余力赎人，虽然会埋怨几声，倒也不是十分怨恨。可刚刚得到的消息，却让他们气愤不已——赵家不是没钱赎人，他们将几个丫和一个婆赎回去了，却丢着素绢不，还不告诉素绢家人一声，害得好好的女孩儿一辈都毁了。他们靠着素绢借到的银还未归还呢，这算什么？

    见赵泽默认了，氏脸上了满意的笑容：“既然你曾祖母疼你，又对你多有照顾，那你也该时常上

    赵泽一听，就知定是氏了什么气着房东夫妻了，无可奈何地回到屋中，正要说话，却看到氏斜着看他，脸上虽说带着笑，但那笑却让人心底发冷：“泽哥儿，你还有钱替演哥儿还债，还能付人利息，看来你手上有不少银呀。是哪里来的？你父亲去江南时给你的？还是……你嘴甜讨得你曾祖母喜，她老人家赏你的呀？”

    赵泽不由得打了个冷战，低声答：“孙儿在南边受了重伤，族里辈来探望，瞧着可怜，便赐了些银给孙儿治伤，如今还剩些。”

    素绢的姑父骂了半日，赵泽始终不还，由得他骂，甚至他抬手要打，也不见赵泽有反抗的迹象，只是不许他屋，说是怕惊扰了家中女眷。赵泽不但态度好，还主动归还二十两银，另附上二两利息。素绢的姑父心中怒火渐渐消减了些，气也没那么冲了：“你是赵家哪一位？我从前未曾见过你。”听说是赵家嫡，他显然是个知人，冷笑了一声：“原来是大少爷，从前只听人说你不中用，没想到你原是个厚人，都是旁人编排的你。只可惜你命里无福，摊上这么一群白狼，今后有得你受的。从前他们对你就不好，我劝你还是早日弃了他们，另寻营生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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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里寂静无声，赵泽叹了气，向房东谢。房东隐晦地看了屋里一，对他说：“这位小哥，你若是有去，就赶把你家人带走吧。我这里地方狭小，不上你家里那位富贵老太太。我们夫妻也愚笨，只会房东，租屋给人住，却是不懂得活侍候人的。”

其实是通房。等他们找到素绢，她都被新主人睡过了，还被主母打得浑是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