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冷笑：“只怕她心里，一应礼法规矩都要靠后，最重要的是要让这个院看不见一丝半儿我留的痕迹吧？这又是何苦来？她若不稀罕这里，大可不必搬来住，也胜似糟蹋了房！”

    张氏站在院里，十分笃定地说：“这里修整过了。”

    有时候来了关系比较亲近的女客，张氏也会在这里招待对方。

    “祖母不是这个意思。”赵玮也反应过来了。“这院在我们离开后，曾经改建过。原本不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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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座窄院西面，与它隔相望的，是另一窄院，这里有正房五间，西厢房两间，都是客房使的。若是来了男客，一般直接就安置在郡公爷那院的倒座房里去了，但女客却要另行安排，这里靠近宅，又方便，自然是首选。这地方倒没什么好说的，屋里的东西都没有了，房屋也十分破败，看起来需要全推倒重修了。

    赵琇猜测：“难是氏在我们离开京城后，找人来改建的？还漆红漆，她就不怕被外人知了。参她一个不孝之罪吗？”

    她心里有气。也不愿意屋里细看了。横竖屋里的东西肯定已经不剩什么了，就算没被查抄的官员收走，也会被氏全数换掉。唯一有

    张氏冷声：“他们还能顾得上这些么？”她心糟透了。今日回来，就是想看一看从前的旧宅，没想到已经被仇人糟蹋过了。真是说不的心。

    赵琇有些没听明白：“祖母这话是什么意思？这里看起来虽然还好，但门窗屋墙什么的都是破的，哪里修整过了？”

    赵玮在旁盘着所有改建过的地方：“门窗的框和廊、廊杆原本都是绿的，如今改漆了红漆，这是在孝期里漆的吧？也不怕忌讳！游廊梁上多了彩画，上了金粉，还有窗框。原本都是梅纹的，如今改成了方胜纹，得很糙，似乎是匆匆忙忙的。”他将目光投向院中间：“院中原来有座假山，假山边上有石凳石桌，角落里还了好些桂、芭蕉和西府海棠，如今全都铲掉了。全都象外院似的铺了青石板，可用料却不如外的好，铺得也不象外的平整，肯定是仓促为之。”

    赵琇惊讶极了：“怎么会呢？我们离开侯府的时候，祖父百日才过不久，次年他们就迁去了，期间赵炯又不在，难氏他们还能自作主张把正院改建了不成？正在孝中，大兴土木什么的，是不是不太好？”

    再往里走，又是左右两个院，以月门相通。右边的就是张氏从前住的正院，标准的四合院格局，正房三间，带两间耳房，东西厢房各三间，各带一间耳房，南面的倒座房是丫婆们的居所，四面俱有抄手游廊相连接。看屋的装潢，也可以看昔日的华丽。但此时此刻。张氏祖孙的注意力更多的是在别的地方。

厢房，只有正面一溜儿五间大屋，格局显得窄窄的。据卢妈说，这里从前是张氏家用的地方。每日她就从自己所住的正院来，到这窄院中起坐。府中各事及家娘们就会在院里排队等候，一个一个屋向她禀告，申请资金，领对牌，然后凭着对牌去账房领钱。这里与正前院只隔着一堵墙，去老郡公的院也极方便，所以张氏每天都会在这里消磨大半日，等陪老郡公吃过了晚饭，才会回自个儿的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