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受了曾祖母大恩，才能活命来的，断不可能听祖母的话，再去向二房要钱。可他不去，祖母就要骂他，妹妹也怨他没有手足之，就连忠于他的老仆们，也劝他可以去跟二房借些银周转，日后再还也是一样的。他只觉得世人无人能明白他的心事，如今也垮了，与其连累别人，还不如早些死了净。

    赵泽正灰心时，氏赶到了。她认得汪福来，一看屋里的形，就知是二房打发人请大夫来瞧赵泽了。正如她所预料的那样，二房那老婆是放不赵泽的。氏心中又是得意，又是喜，但当着汪福来的面，还要摆一摆架：“你来什么？这是我家，你们老太太不是说，再也不我们的么？”

    汪福来懒得理她。

    大夫开完方，奇怪地抬看了她一，便把方给了汪福来。后者仔细看了一遍，，掏几两碎银，给侍立在旁的老张：“张叔去抓药吧，抓了药就赶回来喂你家哥儿吃药。过两日，我再带大夫来瞧泽哥儿。”老张连忙接过药方和碎银，手都是抖着的。

    大夫背起药箱，又说：“给小哥些荤腥吃吃吧，不必吃补药，补就很好，尽可能清淡些。”

    汪福来答应着，客气地送了大夫门，又另拿了五两银给老张：“给你们哥儿多买些好好菜，别在这些小事上小气。”

    氏盯着那银红，冷笑：“小二房的人如今越发不懂事了，赵泽是我的孙，他受了伤，自然有我照看，若是他曾祖母心疼他，要给他几两己钱买些好东西吃，怎么不跟我这个祖母说，却要给一个仆？”

    汪福来还是没理她，安了赵泽两句，让他好生养伤，不必担心差使的事，就说要回府复命，转走了。

    氏被从前家的儿从忽视到尾，气得浑都在发抖。她瞪了赵泽半日，冷声：“你好大的架啊，你曾祖母派来的狗里没人就算了，我是你祖母，在这里站了半日，你竟然不给我请安？！”

    老张看不过了：“老太太，哥儿背上有伤，连动弹都不敢，您就可怜可怜他吧！”

    “我为何要可怜他？！”氏怒了，“他自有他那有钱的曾祖母怜惜，给银请大夫，还叫买好吃的给他，却把我放在哪里了？！”她又狠狠地瞪着老张：“那婆娘如何能知哥儿受伤了？是你告诉小二房的？！”她看向他手里的钱：“把银给我！”

    老张将那些钱攒在手里，低不语。氏火了，要叫另几个老仆来捆了他，赵湘忙过来：“祖母，算了，不过是几两碎银罢了。”有人给哥哥付医药费，她还省了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