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和小钱姨娘母惨白的脸，再看一快要哭来的赵漫，只觉得心大快。这几个不孝忤逆的东西，竟然胆敢妄想将她丢在大牢里，会有今日。都是他们该得的！这才是刚开始呢，将来有他们好受的。至于小钱姨娘，若没有病成这副快死的样，也许她打几板，就让人门了。毕竟也是个劳力。可如今小钱姨娘病成这样了，接回来也只是等死，她还要白赔医药钱与一副棺材，何苦来？自然是有多远赶多远。这贱妾怎么就没死在路上呢？

    赵湘躲在屋里，站在门边偷偷往外看，见到赵演与小钱姨娘那副落魄的模样，心里也快无比。她想起了过去被庶母庶兄庶妹们欺压得连说句话都要小心翼翼的时光。双手握成拳，恨不得祖母立刻就把那母四个赶家门去，连赵氻也不例外。家里有大哥一个男丁就够了，他虽然糊涂，好歹也与她是一母同胞。她可不打算拿自己辛苦打秋风打来的银，去养活小钱姨娘生的孩。

    屋里赵湘暗喜。门外氏忿忿地骂着人，只顾着自己快活，都没留意到赵演看向后者的目光中，已经带上了刻骨的仇恨。若是因为他当初不想赎祖母，祖母才迁怒到他生母上。他还能忍受。可祖母居然污蔑生母的名节，这是要直接把人死了！如今他上没了银，生母也病重不好挪动，他必须要忍一气，想办法留来，但只要他生母的病好了，他再攒些银盘缠，一定会带着生母弟妹离开这个家，离开这个刻薄无的祖母和狠毒的嫡妹，回南边去投靠舅舅姨妈们，怎么也好过继续被祖母和嫡妹糟蹋！

    门外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了，赵家住来的这些日，因为行事傲慢，早已引起了左邻右舍的不满，如今正好看他家笑话，私都在说老太太氏糊涂。就算那只是个妾，好歹也为赵家生养了三个孩，还有两个是男丁，哪怕是看在孩份上，也不能把人赶走呀，这不是摆明了要结仇么？老太太一把年纪了，对嫡孙刻薄，对庶孙也刻薄，将来年纪大了，指望谁养活去？

    这时候，赵泽回来了。他近日都在想法到外找活，有人给他捎话，告诉他家里正上演的这一场大戏，他吓了一，立刻赶了回来。一门，他就看到赵演绷着一张小脸，直直站在院中不说话，手上青直爆。而一旁的小钱姨娘瘦得只剩一把骨，衣衫褴褛，在女儿赵漫的搀扶摇摇坠，仿佛随时都会过去。祖母氏却站在正屋台阶上指着他们的鼻骂，那些话就连他听了，都觉得刺耳不已。

    他连忙上前劝住氏：“祖母，别说了，外人都听见了，仔细人笑话。演弟瞒着您私自门是他不对，可他也是救母心急，您就看在他一番孝心面上，饶了他吧。大不了罚他跪两个时辰，或是打他几戒尺，也就是了。小钱姨娘病得这样，还是赶让人屋歇的好。您如今将氻哥儿养在边，对他期望颇，难您要当着他的面，将他生母赶家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