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姑娘忙轻斥妹妹：“休得胡言，大舅母怎会是这样的人？况且两位舅舅早已分了家，不过是仍旧住在一罢了。三表妹与六表妹的吃穿用度都是他们二房自个儿的，又大舅母何事？想来是二舅母也病着，三表妹又用不着那些衣裳，原先二表说了六表妹年纪太小了，不打算叫她来的，前几日才说要把她带上，六表妹来不及新衣裳，就把三表妹旧年的冬衣穿上了，也是有的。你别在客人面前胡猜测，倒叫人家误会了大舅母。”

    方家嫡系两房分产不分居，二房主母病倒，女病重，只剩一个八岁的小女儿，当不得事，男主人又向来不耐烦这些庶务，难不成还能叫年仅十岁的儿去料理这些？自然是一并给房的主母掌了。这一，可不就问题了么？为着二房女被指婚给山侯，房女的事泡了汤，次女皇的事也没有了文，房大舅母心里早就窝了一肚气，怎会舍得银给二房的小女儿新衣裳，就为了让她去亲戚家里作客时穿上一回？不在要的看病吃药等事上添麻烦，已经是大舅母厚了。大真当她还是个孩。连这事都想不明白？

    刘二姑娘撇撇嘴，笑而不语。

    刘大姑娘见妹妹的表，就知她心里不服，又是一阵郁闷。暗恨妹妹不懂事。若是在家里，自然随她如何，今日在姨母家作客，又当着赵琇这个外人的面，妹妹的顺着些，乖巧一又能如何？却要如此拆她这个的台！刘大姑娘瞪着妹妹，心里盘算着等回了家。一定要向母亲告状，让母亲好好教训妹妹一通。

    赵琇回想起年纪最小的方六姑娘，方三姑娘的噩耗传来时，她的反应最烈，立刻就哭起来了，连话都说不了。原来她们是亲妹，怪不得这样伤心。她们的父亲被卷谋逆大案，能保住命已经不错了，跟其他犯官家眷相比，她们也算是走运。但即使走运，即使还有家族可依，她们的境也大不如前。尤其方二、方四这两位姑娘又是那样的，惯会捧踩低，平时对她们妹大约也好不到哪里去。

今儿来的六表妹，她就是三表妹的嫡亲妹妹。你瞧她开过几次，说过几次话？从前她的比四表妹还要活泼呢。如今才这大的年纪，就已经会看人脸了。今儿若非我们家与方家是亲戚，她还未必能来呢。她今日穿的衣裳，还是她从前的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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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冯秀琴幽幽叹了一声，把众人的注意力都引了过去。她却是在为方三、方六而难过：“犯官之女，总是免不了要受些苦的。她们已经是万幸了，不但能一家团圆，日也依旧吃穿不愁。那些同样坏了事。被朝廷抄了家的人家。家里当家的男都被杀了，只剩老弱妇孺，穷困潦倒。方三殁了，尚有我们为她难过，那些妇孺冻死街，又有谁可怜她们呢？”

    一番话

    赵琇与曹萝在这边小声议论，那边厢刘家妹与冯秀琴都被引了过来。刘二姑娘年纪还小，有些快人快语，就忍不住附和：“可不是么？我今日一见六表妹上穿的衣裳，就吓了一。她们家怎么也不至于连新衣裳都不给姑娘们吧？大表和仁妹妹上的衣裳可都是新裁的，尤其是大表那一，京城最时兴的银蓝锦缎料，一匹就够得上十六表妹的衣裳了。没想到大舅母这样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