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琇暗暗了把汗。还好她记不错，方才又仔细瞧过方仁珠的诗，确实写得好的，把雪后的夜景描写得非常，因此她大致还记得，就慢慢背诵了一遍。那位年轻的太太听得抚掌而笑：“真不愧是仁珠丫的大作，果然好得很。”

    在场其他文官家来的女客，但凡是通文墨的，也都纷纷赞是。倒是曹太夫人请来的几位熟人，因为都是武将人家的女眷，就有人笑着说：“什么诗不诗的，我们却是不懂的，只觉得听起来好象好听。”

笑眯眯地问那位太太：“不知你家大儿今日得了第几呢？”

    谁知那位年轻些的太太又扭过去跟刘太太说：“你家大儿也算难得了，几乎每次都只比仁珠丫差一些。仁珠的才学，满京城都是数得着的，你家大儿这样就已经很了。”

    刘太太的笑容已经很勉了。没有回应她的话，反而非常不自在地问赵琇：“不知我家二儿又是第几？”

    刘太太的脸并没有因此好多少，不过稍稍缓和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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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氏忙笑：“这丫哪有这么好？老别把她夸得太过了，回她自自满的，在外闹笑话。”赵琇只是抿嘴笑着倚在祖母上不说话。她还是很乐意听别人夸她的。过去近十年的时间里，她那么努力地每天学习，今日也当得起别人一夸。

    曹太夫人非常赞成：“我虽不太懂这些诗呀词的，但只瞧方家五丫的模样，就知她不好了，想来就是因为平日想得太多的缘故。多思也许能写好诗，却不是有福气的样，女孩儿还是该多保养的好。我瞧你们家琇儿就很不错，该玩笑就玩笑，该读书就读书，针线、诗书、才艺、家理事。样样都拿得手，难为她还得这样的好相貌。我家萝儿若能有她一半，我就安心了。”

    那位太太的笑容更淡些了：“我一直在这里，如何能知？赵家儿不是才从后过来？你怎的不问她？”

    刘太太听了就忍不住问：“赵姑娘方才作的诗是排在第几？不如也背来听听？”她其实心里有些不以为然，勋贵人家的女孩儿，又是在乡地方大的，祖母张氏虽然听说是书香门第。但家世早已败落，从前也没什么才名，教养来的姑娘能到哪里去？曹太

    张氏笑着：“确实不错，文采斐然。这样年纪的女孩儿，能写这样的诗，已经是极难得的了，只是太过清冷些。小小年纪，心这样细，并不是好事。”

    曹太夫人却笑了：“我老婆也不大懂这个。”然后去问张氏：“你是行家，你说方家五丫这诗作得怎么样？”

    那年轻的太太便继续笑眯眯地问赵琇：“刘家大姑娘得了第几？”

    曹太太脸上的笑容顿住了，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只是表中，隐隐几分不以为然。

    原来方才提问的那位是刘大姑娘的母亲。赵琇便答：“刘大姑娘是榜。”至于探是谁，她就不好主动回答了，单说方慧珠。她不甘心，把自己也说来，又好象有些厚脸。

    赵琇犹豫了一：“还没评完。方家几位姑娘就有事先告辞了，因此除了方五姑娘与刘大姑娘。其他人的名次还没最终排定呢。”

    那位年轻的太太笑地问赵琇：“仁珠作的是什么诗？赵姑娘背给我们听一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