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拿他们兄妹没办法，叹：“我说不过你们。反正，泽哥儿是好孩就是了。他从前犯过错，所以才会越发谨言慎行。他自觉愧对家人，方才对他们一再忍让。他明明是受苦的那一个，你们却怪起他来，而不去责备那些伤害他的人。”

    赵琇有些讪讪地，问：“那祖母打算怎么呢？我们不可能承认跟他们是一家，那就没有资格伸手去别人的家事。就算了，您也不肯端起婆婆的架去压氏，或者束赵演赵湘他们。我们还能帮到赵泽什么？除了给钱他治病治伤，给他提供工作住所，为他请大夫，其他的我们什么都不了。而且就算他把养好了，他也依旧会回到家人边去，继续受他们的折磨。我甚至觉得，也许在他养伤的时候，氏就会让人叫他过去骂一顿。以赵泽的脾气，大概爬也要爬去见她吧？”

    赵琇连忙鼓掌：“说得太好了！哥哥说得对！”赵玮被她逗笑了。

    赵玮也笑：“孝孝悌也是有规矩的。在辈面前，小杖则受，大杖则走，万没有宁可自己被打得半死也咬牙关忍的，那岂不是让辈背上了不慈之名？一样是不孝。而赵泽为兄，在父母皆亡的时候，兄为父，他理当承担起教导弟妹的责任来，而不是坐视弟妹走上歪路，他却还要继续怀柔，默默忍受他们的责难。这不是一个好兄该的事。”

    张氏叹了气：“这苦命的孩。什么时候才能熬到呢？”可就算

觉得这都是他自找的。氏是什么货。他不知吗？可他就是要听这个祖母的话，明知会挨打还天天去，戒尺来时连躲都不躲。小钱姨娘和赵演他们跟他从小就不对付，除了嫡庶之别外，还有他那个死了的庶弟的原因。他对此心知肚明，还要把人当一家人。心慈手的，简直就是不知所谓。他但凡有脑一。态度一，别总想着什么孝啊孝悌啥的。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田地？”

    “你这孩真是的，又胡说了！”张氏的语气带着嗔怨，她觉得孙女的发言太过分了，孝悌二字，从来都是正，无论如何也要遵守的。赵泽只是运气不好，遇到了不慈的辈，不友的手足，但这不代表他就可以不孝不悌了。赵泽能够在自受到了不公与折磨的时候，还能牢记孝悌二字，这说明了他人品端正。如果他面对祖母与弟妹们的薄待时，会为了自的利益而与他们针锋相对，丝毫不顾血缘亲，那就不是她所推崇的那个好孩了。

    赵琇忍住了翻白的冲动：“这怎么一样呢？祖母是真心关怀我的，氏跟赵泽分别多年，对他可没什么，她骂赵泽那些话，您难没听启轩嫂提过？简直是恨不得没有这个孙。您脾气再不好，也不可能对我和哥哥说那样的话。”

    这是很有可能的。张氏一听，圈都红了，但想想还真是没什么法。她也许可以拦得住赵泽一次，但不能拦他一辈。氏毕竟是赵泽的亲祖母。祖母要教孙，旁人有什么理由去拦？就算真的能在赵泽伤愈之前，阻止他再受氏的伤害，他伤好了也一样要去见祖母，谁能担保氏到时候不会再次打骂赵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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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氏念叨了这一大通之后，又训斥孙女：“比如我是你祖母，哪一日我脾气不好了，打了你几，害得你受伤病倒了。难你要因此就不认我这个祖母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