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提醒了张氏。这么多年来，也不知是不是赵玦心虚，竟从未郑重祭拜过老郡公。只是每逢年节上香上供而已，法事是从未有过的。如今诸事稳当，她祖孙三人重回京城，孙也顺利袭爵了，于于理，都该祭一祭老郡公的。只是她对赵琇提的规模有些犹疑：“法事是该，但上百日……会不会太过张扬了？”

    至于君王的忌惮什么的……建南侯府一家老弱妇孺，赵玮又尚未朝，就算朝，也是跟皇帝一党的，手中权势极其有限。这样的背景，就算名声好些，威望些，又能什么用？皇帝才没那么闲，觉得他们家会有心造反呢。

    张氏被孙女说动了。这样的善事。她自然是愿意的。尤其是赵琇说的，帮助老兵以及免费为学提供书籍一事。更是符合她的心意。不过她还有些担忧：“若是朝上有御史说我们收买人心……”

    赵琇笑了笑：“为先人祈福好事，也成了收买人心的举动了。那我们就承认好了。没错，我们就是在收买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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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发作。觉得二两银太少，非得多给些呢。还好，事实证明祖母还没糊涂。她便趁机向张氏提了另一个要求：“祖母，您瞧，我们家回到京城也有差不多一年了，皇上顺利登基。新朝改元，局势也平定来。我们是不是该给祖父一法事了？五月就是祖父的周年祭日，不如我们提前百日开始为祖父祈福吧？”

    “以孝为名，张扬些又如何？”赵琇有着不同的看法。“况且我们法事，也不是讲究用的东西有多贵重奢侈，而是求个声势浩大。广结善缘。我们可以只叫几个和尚念经祈福，但同时每日在寺外搭粥棚，施粥施米；又或是找几位医术明的大夫，向穷人赠医施药；又或是向历年从边疆退役归来的老弱残兵施以援手；也可以建个图书馆，在里面放上各经史典籍，迎各地学前来免费阅读抄录……等等等等。只要是以纪念祖父为名的善事。同样能给祖父积福，却不怕会被人说张扬、劳民伤财什么的。我觉得是件好的事。”

    张氏白了孙女一：“又胡说了。你在家说笑倒无妨，在外人面前也这么说，就要真给你哥哥惹祸了。明明是好事，你又怎能扭曲了自己的本意？”她想了想：“也罢，以孝为名，确实可以堵住一些人的嘴。若还有人说我们闲话，大不了我亲自向太后说明就好。只要太后与皇上明白我们的本意，御史也就是说说罢了。”

    赵琇笑而不语。她可没撒谎，她真是想要收买人心来着，只不过目的不是为了造反或怎样，而是要给建南侯府打造一个好名声。民间，军队，士林，全方位撒网。她就不信了，这样还不能让那些御史闭嘴！只要建南侯府的好名声真正建立起来，他们再嚼，只会惹来一腥！

    赵琇端起茶碗轻啜一，放茶碗：“还有一件事，我想问问祖母的意思。若要给祖父法事，要不要连着父亲、母亲的法事也一并了？我觉得图书馆那事儿，以父亲的名义也是可以的，毕竟父亲生前就是举人，年少有才名，在京中也是人所共知。我才跟哥哥商量呢，要不要寻家大寺庙，给父亲和母亲各一盏明灯？趁着赵泽还在京城，让他去给父亲与母亲磕个吧。当年的事，虽然并非自他所愿，他毕竟是事发的源，他去磕个，也算是赔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