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就当了真：“这有什么？我也一样被他们夫妻赶去了，如今还不是安安稳稳坐在这里？原是他们的错，很不必为此觉得丢脸。”又叹：“这些年，你们一定受了不少委屈。”

    张氏听得有些向往：“我都是给孙去置，还没过去瞧过呢。已经快完工了么？那真是太好了。”她拍了拍乌婆的手：“如今也就只有你们这些老家人，还记得从前的事了，比我都要知得多。我也不知玮哥儿想让你们什么事，但你们也是一把年纪了，若是有为难之，只说来，不必勉。那孩素来明事理，不会责怪你们的。”

    老乌闷声：“不委屈，夫人给我挑的好儿，十分孝顺。”

    乌婆笑：“夫人别笑话，我们老就是这个古怪脾气，他说自己这把年纪了，回来也只能养老，什么事都不成，反而要主人家白白养活，他拉不这个脸。其实我说这有什么？夫人和小侯爷难就缺他一碗饭了？他这般作态，不过是因为从前在府里也算有些面，却叫前的大太太给赶府去，他觉得没脸，不想见故人罢了。”

    老乌又闷声：“不勉，好得很。”乌婆也笑：“夫人也太小心了，我们若是不愿意，又怎会回来？那本是大好事，我老婆还要谢过小侯爷，给我们夫妻一个气的机会呢！不是老婆说，夫人的为人再好不过，就是太过心慈手了些。对付那等恶毒卑的妇人，很快拿婆婆的架来教训她一顿，哪怕是给她几耳光呢，外人也会觉得是应该的。夫人却一再饶过她，倒叫她嚣张到现在了。”

    张氏笑了：“我知，他如今正在侯府宅那边监工呢，办事最是公能的，人人都夸他好。你们夫妻教养来的孩，还能不好么？知是他，我就放心了，什么都不必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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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玮携妹回归京城，又袭了爵位。闻讯的旧仆人赶回来投奔，其中也包括老乌的养一家，但老乌本却没有回来。他认为自己夫妻都是一把年纪了，就算回来，也没法替主人事，就是死赖着吃白饭而已，反正生活还能继续，又何必再给主人添负担呢？如今赵玮要寻积年的老家人，他养跟老乌说了，他觉得自己还能派上用场，就义不容辞地带着老妻一块儿来了。

    张氏叹了气，默然不语。其实她又何尝没有后悔过当年太过轻易地退让？但她本如此，就算时光重来，叫她再一次面对那境况，她兴许也会同样的选择，只是不会再听从赵煜的提议，携

    乌婆忙笑着行礼：“谢过夫人对那孩如此信任。那日饭后得了闲，我听说侯府老宅已经修建得差不多了，就叫孙扶我去了瞧了一，果真跟当年新搬去时一模一样！一样的气派！”

    张氏见到久别多年的老乌夫妻俩，圈就忍不住红了，还拉着乌婆的手哽咽：“我只见到你们家儿孙回来，只当你们已经不在了，又怕问了你家孩，知的是坏消息，大家心里都不好过。早知你们还过得好好的，我就去瞧你们了。怎的也不跟我说一声呢？”

就把人一家赶府了，差不多是最早被撵的仆人之一。那个时候，赵焯夫妻的死讯都还未传回京城呢。老乌带着老妻和养、孙们离开建南侯府，凭着从前老郡公给的赏赐，日倒还过得，只是这气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