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各位姑娘们回了家，与家中祖母、母亲、嫂们说起今日小聚的收获，那些太太们便由此回忆起了当年的建南侯府嫡庶之争。赵郡公元品如何，继室品如何，她们在际场合里都是见识过的，知这两位都是端庄妇人，后者还有些许文人家姑娘常有的清酸腐气，不过与她们倒是称得上一路人。至于前任建南侯的亲生母亲钱老姨，还有他妻氏，则不约而同地带着暴发气息，她们对这样的人最是看不上了。氏那所谓的私奔传闻，当年倒是确实有人在私底传。太太们觉得这话不该让女孩儿们听见，都勒令她们不许再提起，但等小辈们离开了，她们再作，对氏就更加不屑了。

    曹萝早从祖母与母亲知了这件事。也声附和，等于是间接证实了方五姑娘所言。冯秀琴更是直接被赵湘骗过几百两银，从前她觉得丢脸，不好意思多提，如今还有什么好瞒的？她这话一，众姑娘们顿时义愤填膺。只觉得往日瞎了，竟把赵湘这样品行不佳的姑娘当成了朋友。还听信了她的话。

    氏要养病，要看孙女；赵湘又被祖母拘着不得门；丫佩儿偶尔门采买，也只是在市集中打转；侯府派来的大夫是从来不说闲话的，因此她们三人还不知，关于氏、赵湘，以及他们过去所属的赵家小房的八卦传闻，已经迅速而悄无声息地传遍了京城。就连跟她们同住在永济寺胡同里的人家，也都听说了，偶尔路经他们家房外，都要吐沫。房东更是摆起了脸，哪怕租期还未到，也三天两地着她们祖孙尽快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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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五姑娘看到信，也为世上竟有氏这样的恶人而吃惊。她从前就不大喜赵湘，总是疏远着，但妹里颇有几个跟赵湘有的，因此她也曾听过些传闻。如今发现赵湘那边的传闻跟赵琇这个苦主的说法完全不一致，而她对赵琇的品行又更加信任，天平自然也就倒向了赵琇一方。她不是个嚼的姑娘。却不能容忍要好的妹们继续被赵湘欺骗，便郑重邀了刘家、冯家、曹家几位妹来，告知她们真相。

    赵湘已经得建南侯府的人通知，在附近的绵九条胡同租了一个小院，可以让她们祖孙搬过去居住了。但那小院她打发佩儿去瞧过，比如今住的院要小得多，环境也差些。她心里不愿，想着侯府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把她们从如今的院赶来，只要她赖着不走，他们肯定会帮忙续租的，便没有理会。但如今房东都发了话，还带了好几个大的侄来帮手，她吓得容失，只能一边哭，一边收拾行李了。

    方五姑娘与曹萝都从赵琇听说了赵湘丢病重的祖母在家，自个儿跑去打秋风，而事实上她连手上的衣裳首饰都舍不得典当，连忙将此事告知其他人。众姑娘们又是一阵鄙夷。

    赵湘与氏带着丫佩儿，搬去了绵九条。本以为换了个新环境，那些言蜚语就不会再缠着她们了。可惜事上没有那么便宜的事。两条胡同之间离得也不是太远，乌婆在她们祖孙门前那一顿骂，实在是近

的闺秀圈散布的主意。

    有的姑娘当日因父母家人面，将上门打秋风的赵湘赶门去。心里还觉得愧疚，如今方知庆幸，立时又拿赵湘打秋风的事跟小伙伴们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