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佩刀还是鞭，都随着老郡公葬了。

    老乌察觉到有异：“这些是什么？这些痕迹是几时有的？刀里的那些……是血迹么？”

    在靠近八仙桌的那一片地面上，大大小小的刀痕里，都染上了一层褐的东西，泥灰层中，都不掉。后来糊上去的那层泥灰，要糙许多，因此并没能填那些细小的隙中，反而将里的东西保留了来。无论糊这层东西的人是谁，显然他这个举动没有达到他想要的效果。

    赵玮没有回答老乌的话，反而诚恳地问他：“乌爷爷，您觉得呢？您觉得这些会是血迹么？”

    老乌没有回答。他是上过战场杀过敌兵的人，自然认得血。他看着那片伤痕累累的地面，脸板得的，半晌才：“死得早了啊……死得太便宜了！”

    赵琇看得来他已经猜了真相，想了想，便故意叹：“可不是死得早了吗？现在人都死了，活来的那个也只剩半条命，人还不在京中。如今要再追究，已经晚了呀。乌爷爷，您说……这叫什么事呢？”

    老乌黑着脸，心里满是郁闷。赵玮让人将他好生送了回去，没有请他保密，因此，他回去后会跟人说些什么，谁也不知。赵玮已经明白了妹妹的用意了。

    他们回到小宅里，向张氏禀报了结果。

    从现场的况看来，大概是老郡公因为某事气急，随手拎了刀就往儿儿媳上砍，但他只是发怒火，并没有杀人的意思，否则不会砍了这么多刀，刀刀地，却不见赵炯上有伤了。不过赵炯大约不是这么想的，他很有可能推了老父一把，致使老郡公撞上桌角而死。当时老郡公很可能了很多血，血渗地表的刀痕，赵炯与氏急于将老郡公尸首移走，伪装他死于正院，所以匆忙间只封锁了西路前院，却没有来得及清理现场。接着又忙于丧事、向中报丧、迎接先帝吊唁……直到三日后，他们才有时间在半夜潜院中，打清洗地面的血迹，又因为心虚而洒纸钱祷告，却遇上了巡夜的婆。次日闻讯而来的老家人，看到的就是打扫过的现场了，所以他们没有发现异状。但那是在院门看的，若是离得近，所有人都会发现地面上的刀痕，自然会察觉有问题。赵炯与氏心虚，不敢叫样式程的工匠来修补，只得另外找了心腹甚至是亲自动手，用制滥造的泥灰糊了地表，掩盖了现场的痕迹。

    听完赵玮与赵琇的所有推理，张氏捂着，只觉得有些不过气来：“畜牲……畜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