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年纪大了，觉得有些累，便早早回院休息去了。赵琇带着几个事将两宴席的残局收拾好，该拆的拆，该清洗的清洗，该清库的清库，还要指挥人准备不久之后的晚饭，直忙到天黑了，才收拾了一半，只得先让人守着东西，其他人去吃饭，自己也往张氏院里来。

    张氏已经打了个盹，又洗了个澡，觉得神好些了。瞧见孙女忙得腰酸背痛地，她也有些心疼：“忙了大半日，先歇一歇吧。收拾不完，明儿再继续就是了。”

    赵琇笑：“这么多东西摆在外面，其中还有不少是值钱的，不趁着今天收拾完了，天知半夜里会不会有人摸走几个杯盏碗碟？虽然不值什么，但成的东西丢了几个，今后就不便拿来宴客了，岂不是要重新采买？那也够让人糟心的。祖母不必担心，东西都已净了，剩的只需要把它们照着单收库里就好，并不费事。我今天一并忙完了，明天开始就能一连休息好几日。岂不省事？”

    张氏闻言也不再劝她，只是：“你看着他们收拾就好，汪福来还是很能的，卢妈也能帮得上忙。”

    赵琇应了，不过她也劝张氏：“卢妈已经是放去了，今天是咱们家回京后一次宴客，因此需要她这样的老资历来帮手。但今后还是少劳烦她吧。否则跟没放她去有什么区别？虽然卢妈喜为祖母办事，可外人瞧见了不象。明章今参加了童生试，虽然在府试这一关被刷了来。但也是正经的童生了，是读书人。卢妈是他的母亲，我们怎么好再让读书人的母亲来府里的事娘呢？”

    张氏叹了气：“我何尝不明白这个理？只是习惯了她侍候，实在有些舍不得。”虽然舍不得。但她也知这不是久之计，便吩咐夏：“到外瞧瞧。卢妈可还在？若在就让她回去吧，事给别人就行了。再把今儿的菜心叫她挑些回去，虽是剩的，但有好些是没人动过的呢。比外的净，味也不错。跟卢妈说，今日辛苦了。明儿好生歇两日，闲了再来陪我说话。”

    夏应声去了。赵琇瞧着，便对张氏说：“祖母这里也该添几个人了。夏冬霜都是大丫，这些传话递东西的小事，本不该让她们的。她们了，谁负责为祖母上菜添饭呢？”张氏笑了：“正是呢，不但我这里，你的院，还有你哥哥的院，也该添人了。今儿的宴席，底的丫婆们都得不错，我只恍惚听见有人打碎了杯碟，有人传错了菜，还有人回答客人问题时答不上来红了脸，都是小纰漏，倒没什么大差错，也算是难得。过两日你歇过了，就开始挑人吧。早些把该添的人添好了，咱们祖孙日常使唤起来也方便。”

    赵琇答应了。这时赵玮也赶了过来，讨好地笑着向祖母与妹妹，赔不是：“一时喝多了，睡了一会，差就误了晚饭的时辰，还请祖母与妹妹勿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