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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氏笑了：“你这丫平时胡说。今日的话倒有些理。”

    赵玮对妹妹的主意其实颇为心动。他虽认识不少学问

琼才学极佳。只是碍于面容有瑕，才不能参加科举。不过那时候他也就是听听而已，直到如今接到本人，方才知对方的才学比自己许多。

    张氏听了也叹：“确实可惜。虽然以他的家世，由恩荫仕也未为不可，只是终究比不得科举正途，将来也没法阁。”

    赵玮对祖母张氏与妹妹赵琇叹：“见了尚琼此人，我才知什么叫老天不公。若他是个才学平庸之人，不能科举也就罢了，没什么好可惜的。天间比他更怀才不遇的人也不是没有。可偏偏他有这样的才华。却只能埋没，怎叫人不为他惋惜呢？他不能科举，又不是他本的错。只是生来如此罢了。”

    赵玮笑：“祖母放心，孙儿领会得。今日他就借了几本书回去，我叫易家兄弟记了书名。这些书本不该借，但还未开馆，他又是书之人，想来无妨，我就松了。等书馆正式开馆，就要请他到馆里来看书了。横竖西馆并不对外开放，他就坐在那里，也不愁会有人来打搅的。”

    赵琇抿嘴一笑：“既然哥哥如此推崇这位尚大公的才学，不如多与他结结，平日读书时遇到什么疑问，若是不好常去打搅几位大家的，索问他得了。尚琼家学渊缘，学问一定比哥哥好。再说，就算有什么是他不知的，他背后还有一位尚太傅呢。”

    赵琇则有些不以为然：“恩荫仕又如何？考得士功名的人。有几个能阁拜相的？真正有才能的人，是不会担心被埋没的。况且一个人是不是成功。也不仅仅是从他能多大的官来衡量。我瞧尚琼本人有志气的，这么年轻就说要修书。若真让他写一本大作来，人人夸奖，芳百世。这样的成就难就比科举官差？能官的人多了去了，没有实打实的政绩，也不过是碌碌无为之辈。可士林中的学问大家。却始终能得到所有人的尊重。这么说起来，又能说谁比谁？”

    张氏忍不住戳了孙女的脑门一记：“你这算盘倒打得，你哥哥在外朋友，难是为其中的好去的？尚太傅是今上的帝师，难不成还要来教导你哥哥一个秀才？少馊主意。方才我才骂了丘家老太太机关算尽，反误了自家名声，你可别学了她，坏了你哥哥的名声。”说完了她又转向孙赵玮：“你既然与尚公投缘，多与他来往也是好的，若功课上有什么不懂的，向他请教也行，只别太麻烦人家。受了别人的好，将来也要记得报答。再则，咱们家的书馆虽还未完工，收集的书本倒多，其中也颇有可读的。若其中有尚家公兴趣的，你只借给他瞧，千万别小气。”

    赵玮也笑：“妹妹如今越发超脱了，这话确实说得不错。只是世人都以功名为重，尚琼生于书香名家，叔伯兄弟侄全都是科举仕，独他一人无法场，为此不知受了多少委屈。我等外人见了，自然要为他打抱不平。但他本人倒是看得很开，我听他说话的语气，志存远，并不以功名利禄为重。如今他还年轻，能不能写一本好书来，我不知，但以他的才学，总有一日能有所成就的，到时候兴许还真能芳百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