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贤会”在上海救济灾民，除了供给医药外，还组织灾民中的青壮建造灾民今后居住的房屋，命木匠、泥瓦匠向其他人传授基本的技艺，命针线好的女给其他灾民秋冬衣裳鞋袜，命老弱无力之人帮忙照看孩。其中好几样都是自赵琇的建议。如今灾民们过了最艰难的时期，基本可以保证每日温饱，有瓦遮，不少人都学了一门新手艺。等到救济结束后，即使今年田地收成尽毁，凭着手艺，这些人也勉可以糊了。等南汇港重现繁华，灾民们就更不用担心会生活无着。张氏如今才总算明白，什么叫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那行乞的婆既然曾经过养济院，可见并不是没有活路，最终会落得被人赶来的场，必然是她自己不好。

    她转偷偷看了一桢，桢冲她笑了笑，眨了眨睛。她双颊更红了，小声说一句：“我也回去了。”就走走人。桢张嘴想要叫住她，但想想也没必要追得太急。就捺来。

    赵琇认得那老太婆，虽然外表看起来。跟她最后一次见氏时的形容相差很大，但她视氏为仇敌。怎会认不对方的相？真真是冤孽，怎么又叫这老太婆缠上来了？她这是听说了广平王的船驾又经过此地，所以赶来找赵玮了？可惜赵玮不在船上，那喊话的孩也愣愣脑的，没把话说清楚。

    张氏见赵琇如此反对她去接济那个行乞的婆，也不再持了。她本来就是好心，见不得人受苦罢了。既然那婆了那么多恶事，与氏仿佛，还惹得赵琇厌恶，她又何必去孙女的霉？自从她跟在汾王太妃边，参与过“慈贤会”事务之后，早已对“行善”二字有了新的看法，不再以为求神拜佛添灯油就是善事了，也不觉得一定要给穷人钱，才是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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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队一夜无事，次日早上，他们一行人又再度起舱，继续往北行驶了。离开码后，赵琇一直坐在自己的舱房里，打开了窗，对着光亮看书。她方才遇到一个单词。怎么也想不起来是什么意思了。翻了许多传教士编的小词典，还有英语辞典，正在烦恼呢。忽然听得岸上好象有什么人在大喊着。她于好奇，伸了脖往窗外看，顿时愣住了。

    这一段运河两岸都是田野，河边的土垅上。有两个半大孩正拖着一块木板跑动，似乎在追船。其中一人大声喊：“婆婆的侄！婆婆的侄在不在？”那块木板上，却躺着个浑脏兮兮的老太婆，一凌的灰白发，瘦得只剩一把骨。只一双睛亮得吓人，死死盯着船的方向瞧。

    赵琇有些脸红，祖母这话是什么意思？就算这里四都是人，又跟她留在敞厅里有什么关系？她跟桢坐在这里，只是聊聊天而已，没别的啊……

    张氏又重新回到二层楼舱上去了。她本就是来伸伸腰，活动手脚的。本来还想，若遇上了广平王，可以聊一会儿天。但如今广平王不在敞厅，想来是在舱房里休息，她就不好打搅了。临走时，她还不忘叮嘱孙女：“别在底耽搁太久了，这里四都是人呢。”

心里又好气又好笑，不由嗔了他一。桢笑而不语，心底却是喜滋滋的。

    建南郡公夫人如今有的是人可供她表现自己的善心，实在不必为一个偶然听说的婆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