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阁里只剩太后、广平王与桢三人。太后沉默片刻，才去问：“你已经拿定主意了？皇上这一回实在是凶险，若有个万一，母后宁可坐上那位的人是你。”

    皇帝对太后说：“皇后那里，儿已经有了打算，一会儿就去见她。”

    皇帝心里却早有了打算。没多久，就从太后那里来，径自带了两个心腹监往后大佛堂去。

    他与广平王换了一个神，都了笑容。太后怔了怔，也笑了：“你们有心了。既如此，桢儿日后就个好哥哥，多多照拂大郎吧。”她慢慢收了笑容，“叫大郎个明白人，不要象……他父祖那般，成天犯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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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桢笑了：“皇祖母担心什么？大郎年纪虽小些，却不是笨，有那么多重臣辅佐，又有尚太傅从旁看着，怎会担不起呢？若真个担不起，还有我，还有父王呢。我们是一定会辅佐他的，也是为皇上分忧不是？”

    皇帝冷笑着说：“她是个糊涂人，发了一回疯，如今倒是明白了些，也肯说话了，只求朕饶过几个孩——真真可笑！孩们都是我

    桢在旁边嘴：“皇祖母，如今外患厉害，父王不想再添忧。虽说都是亲兄弟。可关系到皇位，兄弟也要变仇敌。皇上与父王都是您的骨。若是为了皇位相争而翻脸，您心里能不难过么？朝臣们也未必赞成。这两三年里，朝中新上来的臣，多是皇上提的。从前父王得用的几位，不是换到闲职上去了，就是外放或告老。父王也没什么把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却是他自个儿犯蠢。到得如今，兄弟疏远了，反叫异母的晋王钻了空，皇帝心里暗悔，对晋王的怨气又添了几分。

    太后问他：“谢氏如何？”索连“皇后”都不叫了。

    没过多久，皇帝从大佛堂回来了，眉宇间还带着几分恼，但绪还算平静。

    广平王对太后说：“大郎冤枉，儿已经劝过皇上，求皇上对大郎从轻发落，尽早将立储大典办了才好。旨意早就颁去了，筹备了小两年也没筹备完，再拖去，只会引得人心思动，倒不如尽早办了的好，即使是简陋些，只要该有的礼数都有，也都无妨的。只是皇后那里不好置，皇上还没拿定主意呢，母后可有什么想法？”

    太后叹了气：“哀家能有什么想法？当日替皇上选了这么一个媳妇，都是哀家的不是。若不是怜惜几个孩，哀家早就劝皇上废了她！”可是，如果废了皇后，皇的储位就不那么稳当了。他们一家完全是不肯为打老鼠伤了玉瓶，才会纵得皇后越来越荒唐。

    父俩的考虑也很合理，太后叹息一声：“罢了。你们男人才是拿主意的，我一个妇人不懂得，也就不手了。”顿了一顿，“就怕大郎担不起。”

    广平王微微一笑：“儿也不是撒谎，儿的睛确实不好。若真个了皇帝。天天劳累，命都要短几年。还不如象如今这般，富贵悠闲。皇上又不再猜忌儿，儿还有什么可担忧的呢？”

    太后：“皇上有主意，那是再好不过，只是不你要如何置她，都要想想几个孩的脸面。哀家心里恨得她不行，却也不好打她骂她。还不就是怕伤了孩们的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