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娘娘所言甚是。”

    她跟在顾如玖后，去了静安偏殿，殿烛火通明，太监女肃立，倒是不像往日那般冷清。

    想到这，她看向走在前面的顾如玖，有这位受尽帝王独的皇后在，哪会少了闹。她心讽笑一声，在顾如玖首坐。

    “钱太妃，”顾如玖笑了笑，“您这么晚还没睡？”

    钱太妃一愣，看到青丝随意披散在后的顾如玖，又摸了摸自己鬓边的发钗，笑：“上了年纪，便觉轻，有些响动就睡不着。”

    “本瞧着钱太妃驻颜有方，甚是年轻，”顾如玖轻笑一声，“怎么现在就说起老来了？”

    “我们这样的女人，即便年岁不老，心也老了，”钱太妃沉默片刻，苦笑，“不瞒皇后娘娘说，我已经十多年，刚那会跟您现在同岁。只不过不如您有福气，我一直不太受先帝喜，没到夜人静时，我总是认认真真的梳妆打扮，想着也许说不准皇上什么时候就来看我了。”

    说到这，钱太妃摇了摇，似乎觉得提起往日那些事没什么意思：“这些往事说来，也不过是些笑话。只不过这些习惯早已经养成，已经改不过来了。”

    顾如玖沉默片刻，低看着手中的茶杯，“往事已过，太妃娘娘不要太过介怀往日之事。”

    钱太妃轻笑一声，似是自嘲，似是嘲讽顾如玖这话。

    当年她心有所属，结果仅仅因为先帝认为她八字与他相合，对嗣有利，便想纳她。她的父母为了兄弟们的前程，竟也不顾她的哀求，就这么把她送了。

    她承大半年有余，也不曾有喜信传，先帝便渐渐厌了她，转而上了其他妃嫔。她恨先帝，恨父母，可是为了家族，却不得不用尽手段固，她甚至能让自己在梦里都能对先帝吐倾心之言。

    可是只有她自己知，她的心有多恶心那个男人，每当午夜梦回时，都忍不住哭枕巾。

    都说京城贵女好，可是这些贵女再好，再金贵，也比上家中儿郎。就如同她从小锦衣玉，但是在兄弟们的利益前，她就只能一个牺牲品。

    “所以我才说，皇后娘娘是个有福气之人，”钱太妃双目灼灼的盯着顾如玖，“娘娘比我们命好。”

    这个我们，不仅有她，有孙太妃，有太后，还有那些被召，连先帝容貌都没看到过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