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觉得夫和大字得差不多，所以听起来也差不多？”

    张副将一脸正直：“回禀大人，我家乡的音念大的时候，听起来就像夫一样，其实我方才说的就是大人。”

    “编，接着编！”燕一真拂袖而去。

    3.

    天护国寺是前朝所建，立寺至今已有百年之久，当年皇家上元夕到此上香，浩浩，祈求来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好不风光。

    可惜世代转，到如今护国寺已是有名无实，反倒是寻常百姓去得更多些。

    每逢初一，护国寺众僧便要上山扫塔礼佛一次，为故去的亡灵解难祈福。到了那天，燕一真总是跟着亲自徒步上山，跟随信众一同祷告。但山而陡，每回爬山都要磨几个泡，来挑破了，还要疼上好几日。

    他脚疼，张车前心更疼，“回我去便是，听话。”但燕一真总是不肯。

    又是一个初一日，燕一真不慎染了风寒，无论如何也爬不起来，只好将写好的名单装在红布包里给张车前，带着的鼻音细细嘱咐：“里写有县中亡故之人的名字，你待师傅们扫塔完毕，把布包并纸钱都投塔前的大香炉即可，实在不懂就看看别人怎么，万不可有鄙抱怨之语，中途也莫打开。”

    张车前他的脑袋：“放心。好好歇着，一觉醒来，我便回来了。”

    燕一真不甘地在他上了一把：“就知占我便宜！”

    张车前顺势俯，任他搓愤，而后大笑离去。

    4.

    护国寺的后山上，一队队披着袈裟的和尚依次坐，在住持的引导持诵《地藏本愿经》，念诵声由小及大，有着一难以言说的使人宁静的力量。伴随阵阵沙锤与铃铛响，天上的云，地上的鸟兽，似乎都为之着迷，静静地停来聆听。

    信众自发地跟在后面，双手合十，闭目祈祷。张车前三两就将燕一真教的话说完，扭一看，大家还在念念有词，无人起来，他只好百无聊赖地四张望，忽然发现角落里有个瘦小的男，似乎有些不对劲。

    他虽然也跟着周围的百姓一同跪拜，神却慌慌张张，从来不直起来，总是缩在旁边人的影里，跪去时简直都要埋地里去，睛也转个不停，不停地朝后看，像是在躲什么人。

    张车前暗暗记了他的脸。

    持诵过后，和尚们先行离开，只留几个维持秩序，信众们围到香炉边开始一边哭喊故去亲人的名字一边烧纸钱。

    张车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