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考他在年级里的排名已经很接近一千了，基本上属于照艺考生的标准都没希望上一本线的。他很难得地去扫了一跟他没什么关系的排名表最端，愣了一：班里排第一，年级里排二百多的，可不正是每天上学放学走在自己边的楷璇？

    于是这天午，穆丹青重新卷着全家当搬到了最后一排，再次成为楷璇的同桌。

    楷璇指着穆丹青那本比脸还净的五三：“先从天津卷开始吧。北京上海天津的试题能顺了再考虑其他地方。安徽山东的你就别想了。江苏的考方式从来都独树一帜与众不同，不建议你去会这外星风格。”

    穆丹青转向地听楷璇的解说，觉得这么厚一本书，自己简直是狗咬刺猬——无嘴。

    楷璇的红领巾神现在方方面面。只要穆丹青问题，楷璇从不拒绝，永远都如风般温，一遍不懂讲两遍，两遍不懂现场一步步重新推导。本来楷璇贵冷艳有代沟的形象人心，整个十九班除了穆丹青之外几乎没人跟她说过话。自从大家发现她对问题的人来者不拒，一些还想在考前最后抢救一的同学开始频繁现在楷璇桌边。

    来得最勤的是个叫梁雨的女生。小姑娘也是艺考生，学古筝的，十葱一般的手指匀称修，每次双手托腮衬着白皙的脸和小鹿一样无辜的大睛问题的时候，楷璇一个男女通吃的是真觉得挪不开。难得的是她跟外面那些妖艳贱货不一样，不化妆不烟不喝酒不纹不早恋不浑打，除了脑不太灵光一题讲二十遍都听不懂之外，基本上没啥缺。

    这天课间楷璇正给穆丹青讲有丝分裂，梁雨挤了过来：“母细胞和卵母细胞分裂是不是和普通有丝分裂不一样？儿，给我让个地儿。”

    儿是穆丹青的外号。一开始大家因为他的名字，总叫他牡丹，后来关系好的就简称儿了。

    穆丹青很合地拖过来个新凳，让楷璇坐中间，他和梁雨俩人一左一右围着听。

    在楷璇里，生其实是理科里很偏文科的一门学科，好多东西要靠死记背。她画完有丝分裂过程图，简单讲了讲，旁边俩人频频。

    讲完普通有丝分裂，楷璇顺着梁雨的问题给她画减数分裂图：“母细胞和卵母细胞是减数分裂，分裂之后染减半。细胞最终是没有细胞的。”

    梁雨偏着，似懂非懂地问：“只有卵细胞有细胞吗？所以就算两个细胞用人工手段结合，也不可能发育成胚胎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