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的意思很明白了：判刑是肯定的，再有利的证词、再好的律师也只能尽量帮谢振云缩短刑期。

    楷璇连惊讶都不会了，依然木着脸：“我爸？”

    楷璇脸上有一瞬间的如释重负：“所以我爸有可能是无辜的对吗？”

    手机最端有一则新闻推送：A市市委书记谢振云被双规，疑涉特大贪腐案件。

    谢耳朵有背，但是神还很好，看到来电显示就知楷璇这边有动静了。他因为听不清楷璇要问什么，所以直接对着话筒一字一顿地说：“他俩前天就被带走了。你叔叔婶婶昨天也被带走问话。检察院已经来我们这搜过，我估计他们也会找你问话。”

    楷璇的叔叔是A市缉毒大队大队，大小也算个官。这一行风险大，低危的油也难捞。看样大概也很难善了。

    她给谢振云手机打电话，关机。给刘沁梅手机打电话，关机。翻了半天电话簿，楷璇一咬牙，给自己的爷爷谢打了电话。这次电话接起来得很快。

    因为手机钱包一概没带，检察院非常贴地派车把楷璇送回了宿舍楼。楷璇努力睁着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睛上了楼，第一件事是扑向自己的手机。

    楷璇仰了仰，努力把要溢来的泪憋回去。

    也不谢能不能听到，楷璇哽着声音说：“谢谢。

    楷璇在审讯室被关了整整四十八个小时。整整四十八个小时，她连一秒钟的睡觉机会都没得到。检察机关的工作人员上班的时候就是番轰炸，班的时候就给她留一盏光灯直。可是整整四十八个小时，楷璇一个字都没说。不是她宁死不屈堪比刘胡兰，实在是他什么都不知。

    楷璇被释放的时候也是早晨。走之前楷璇问女检察官：“我爸有没有可能是被诬陷的？你跟我说的那些有没有可能是有心人编造的？”

    楷璇一双血红的睛终于落泪来——她已经二十四岁了，一事无成，爸妈了事，竟然还要快八十岁的爷爷去解决问题。

    女检察官车战了四十八小时，虽然有人班，但也很累。她有答不理地撩了一，看到楷璇血红的睛和殷殷的神，好心提了一句：“A市是副省级城市，抓人的又是□□，没有如山铁证不可能随便动一个市委书记。A市地铁项目不合规的地方太多了，谢振云是主要负责人。现在我们找证人、证词、证只是辅助我们决定犯罪的数额和量刑的短。”

    楷璇有自嘲地想：不是会找我问话，是已经找我问过了。可惜我这个女儿当得没用，什么都不知。我都不知我要怎么找律师，不知到底哪些事他们真的过。

    谢见楷璇还没挂电话，就继续说：“近期不要回A市。律师的事我和你想办法。”

    来带人的有个女检察官，脸很冷，但还是回答了问题：“谢振云涉嫌违纪违法。你是重要证人，需要合检察机关录供。”

    女检察官面无表地说：“不知真伪的证据很多，所以才要请来证人证明。”

    检查机关说的那一笔笔钱、一幢幢房，楷璇完全没听说过。她的惊讶可能比任何一个局外人都多。说到B市三四环有五楷璇名的房产的时候，楷璇几乎笑了——一年多以前言必行家还在嫌弃楷璇没房。没想到她不仅有，而且比言家有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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