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 神仙断绝，若是被天帝知他们二人在凡间过着这样的生活，恐怕会对昭月不利，虽然自己已经没有多少年的活，但他希望昭月好。

    “我偏不回去，不遂你的心愿。”

    昭月一坐在床上，气得脸都青了，也没什么发的方法，扭过铺床叠被，翻江倒海的阵仗, 最后还是叠得整整齐齐。

    千芊趴在床边看着两个爹爹闹别扭, 没来劝架, 反正爹爹们吵架从来没超过一个时辰的, 经常莫名其妙就和好了。

    少年角余光瞥到了窗的千芊, 想着在孩面前吵架不好, 便主动坐到床边, 艰难地开问生气的丈夫：“……中午……想吃什么？”即使神仙辟谷了，也还是会偶尔吃些果，满足之。

    少年的声音没什么底气，他不知是昭月会敷衍地回答他，还是把他晾在那里。

    孩在看呢。

    昭月看着少年，叹了气，看着他这神本生不起气，于是清了清嗓说：“前几天摘的李吃完了没有？”

    “还没有，剩了一小篮。”

    “恩。”

    “我去洗洗。”少年站起。

    “还是我去。”昭月温柔来就是一瞬间的事，本来也没有和他真生气。

    两个人蹲在小溪边洗李的时候，少年说：“我的生辰是六月十日。”

    “恩，记了，渡劫的事你无需担忧，有我。”

    昭月不小心把果洗破了一颗，便凑到嘴边啃了起来。

    他对少年的话信不疑。

    那时候昭月并不知少年对他撒了一个谎。

    少年的生辰其实是五月十日，他说晚了一个月。

    界之人所遭受的劫难，神仙是受不住的，堪称致命，少年很清楚这一，他不可能让昭月替他挡劫，但如果一直不说自己的生辰，昭月又不依不饶，所以才此策。

    等到他一千五百岁那年的五月十日那天，他就会跑到最幽僻的山谷中独自渡劫，如果渡劫成功，就仍旧回家去，如果渡劫失败，就此死去，也不连累昭月。

    把一切都想好之后，少年反而心宽了，生死有命，随它去吧。

    少年和昭月在界幽谷中度过了将近一百年，少年越来越不像了，角眉梢的那抹凛冽渐渐化作山清秀。

    昭月在天没过上神仙般的生活，反而在界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