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有谁能帮她呢？

    她思来想去，也没个合适的人选。

    周少瑾正心烦意，施香神张地走了来，：“二小，沔大太太过来了。”

    程家四房的老太爷程劝是独，三十年前病逝了。他有三个女。程沔，女程贺，次程沅。沔大太太是程沔的发妻何氏，程贺则是周初瑾的生母。

    周少瑾忙吩咐施香迎了沔大太太到西厢书房奉茶，让晚来服侍自己梳洗。

    谁知她刚刚漱了洗了脸，施香折了回来，：“大太太说，二小正病着，千万别因为辈要来探病就折腾着伤了神，让我来跟您说一声，在床上躺着就行，她看您一就走。”说话间，屋外已有了动静。

    周少瑾听命行事，但也不至于真的躺在床上——她站在屋里等着。

    施香去请了沔大太太来。

    沔大太太今年二月初二刚的四十寿辰，是个材丰腴，面如满月的妇人。她穿了件合四纹的褙，梳了个圆髻，只在发间并了三枚镶南珠的金钗，简单大方又不失华。

    周少瑾上前行礼。

    沔大太太没等周少瑾屈膝就快步上前把她携起，：“你外祖母就是怕你折腾，一直惦记着你的病也不敢来看你，我见你外祖母实在是担心，这才着亲自过来的。你若还是这样不听辈的吩咐，我也不敢再过来了。”

    她在这里装病，却让辈们担心，周少瑾赧然，喃喃地：“劳烦外祖母和大舅母挂念，我已经好多了。周娘说吃了这剂药就没事了。是怕我把病气过给了外祖母和您，这才把我拘在屋里，让我多休养几天了再门。”

    程家人看病都是请“周氏医馆”的周大夫问诊。周大夫太太娘家是开药铺的，她嫁到周家后，又跟着周大夫学会了把脉问诊的本事，金陵大人家的女眷病了都会请她府瞧瞧，一来二去，“周娘”的名比她丈夫周大夫的还响。

    “那就好！”沔大太太牵周少瑾在屋中间雕红漆彭牙圆桌旁的绣墩上坐，仔细地端祥了她好一会，见她气还好，吁了气，接过施香捧的茶呷了一，问起周少瑾是不是还吃着前几日的药方，睡得好不好，吃得香不香，不能门的时候都在家里些什么……林林总总的，琐碎又。

    周少瑾恭敬地答着话，只是这几天都没有睡好，时间一，不免几分倦来。

    沔大太太见了叮嘱了她几句“安心养病”之类的话，就起告辞。

    周少瑾送了沔大太太到门。

    有小丫鬟在门外等着，见到沔大太太来，上前行礼，笑：“老太太让我过来跟您说一声，过两天家里有客来，让您从二小这边来了就过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