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边，靠近三房，是仆妇居住的地方。而西群房和东群房又有些不同。世间万向来以东为尊，加上程氏族学就是在原来的东群房僻来的一块地方，邻着东群房，能住东群房的不是有有脸、能独当一面的大事，就是账房、随从。而西群房却复杂得多，各房说得上话的嬷嬷、几代世仆却最终怎么也混不来的小事、大爷们贴的小厮、车夫、车……鱼龙混杂。像个大杂院。

    “不行！”樊祺的话音还没有落，樊刘氏立刻，“怎么能把小引到外院去？外院巡夜的可全是些护院。不比我们院，他们厉害着呢！何况去西群房得穿过整个五房。万一路上被人发现了怎么办？就算是我们顺顺利利地到了西群房，西群房可是什么人都有，我们只要一面，明天全九如巷的人都会知。半夜三更的，我们贸然跑到那里去了，五房又走了……你让我们怎么跟程家的老祖宗们解释？”

    很多人家因为走，烧掉了祖业，倾家产的。

    所以大人家家家都会在屋檐备个大缸。就是用来防火的。

    “那，那怎么办？”樊祺。

    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周少瑾的上。

    周少瑾手心直冒汗。

    这件事既是她起的，关键的时候她就不能撂挑……

    她迟疑：“要不，我们想办法去静安斋吧？”

    五房宅的小园和程家宅的园隔相望，中间有座石板九曲栏桥相通。

    只要到了静安斋，不从哪里走，她都能避开巡夜的人带着大家回到畹香居。

    众人的目光都望得那黑沉沉的湖面。

    九曲栏桥依稀可见。

    施香不由：“今天的月亮要是没这么亮就好了！”

    如果没有月亮，那边就本看不清楚。

    来的时候嫌月太暗，要逃的时候却嫌月太亮。

    说来说去，都是自己把事想的太简单了。

    周少瑾叹了气。

    哗啦啦一阵脚步声过来。停在了离他们不远的甬上。

    “四房那个领的，你叫什么？你带着你们四房的人去救火。”秦事威严的声音再次响起来，他镇定自若地指挥着。“你们去看看榭那边是怎么一回事？”

    众人七嘴八地应是，噼里啪啦地朝榭去。

    那个秦事就带着两个人站在通上。

    他不是应该亲自去看看榭里的那帮人吗？

    周少瑾在心里腹诽着，忍不住轻轻地拧望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