汶大太太大惊，：“郭老夫人难同意了？”

    “不是她还是谁！”那婆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如果我是她，早就搬到别院去住了，哪还有脸这样青天白日在院里到逛，生怕别人不知她的事似的。”

    那婆就不屑地朝着汶大太太的背影几不可闻地轻“哼”了一声。

    门摆盆茶梅，床摆盆惠兰。茶几上摆盆文竹，庑廊摆盆牡丹……院里顿时明亮起来。

    另外几个帮忙的婆都凑了过来，悄声：“这位就是五房的汶大太太了？”

安人走得最亲近，吴夫人还特意带了三位吴小过来拜访关老安人，那吴家大小更是和周家二表小差不多的年纪，当时几个人还一起玩着。周家二表小应该和吴家大小也熟。”

    几个人不敢怠慢，三两就把那些都小心翼翼地搬到了板车上。一人拉，两人护，后面还跟着三个照看的，风风火火地搬去了浮翠阁。

    她不由多看了两。

    路过四房的时候。俩人看见几个使的婆在搬，而且都是些兰、茶、等用羡盆装着的名贵品。

    婆笑：“是表小养的。因诰大爷婚期在即，要修缮新房，家里常有工匠小厮，表小怕伤了这些，就暂时搬去寒碧山房的浮翠阁。”

    汶大太太跪着听丫鬟读《女诫》的事早已传遍了九如巷，略有脸的丫鬟、媳妇、婆都觉汶大太太这次可丢脸丢到了秦淮河去了，对她居然能忍这气更是不齿，行事就颇有些“柿专捡的”的意思，少了从前的恭敬。相反，对寒碧山房的郭老夫人就更敬畏了。

    小檀跑了来，气吁吁地：“二表小，四老爷回来了！”

    她在心里腹诽着，面上却不半异，笑：“大太太说的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若是想知吴家大小的事，就去问识大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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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少瑾站在厅堂里，满意地放了捋起的袖。

    你汶大太太怎么说也是九如巷五房的掌家太太，怎么就连个寄人篱的表小都不如？有事怕惹了郭老夫人生气那是应该。怎么现在连个晚辈都怕起来，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跟着这样的人还能指望什么？

    湘儿很不以为然。

    湘儿忙上前问。

    那婆笑：“婢也不知，是老夫人边的碧玉吩咐来的——她怎么吩咐，婢们就怎么办！”

    汶大太太沉默了片刻，沉着脸走了。

    汶大太太闻言就撇了撇嘴，：“周家二表小那里我们还是少和人家来往为妙。人家现在是郭老夫人的心，护犊似的被郭老夫人护着呢！别是我们去问吴家大小的事，却被牵扯其他的事来，又说是我们不知轻重。拿了在九如巷客的表小筏，惹是生非！”

    湘儿笑着去喊了小丫鬟来。等汶大太太梳洗了一番之后，陪着汶大太太往二房去。

    汶大太太也觉得自己这么样没意思的，可她只要一想到五房还指望着裕泰票号的分红过日。她的腰杆就没办法直起来，只能装糊涂吩咐湘儿：“那你叫了小丫鬟来服侍我更衣吧！我去听留阁和识大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