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不敢怠慢，忙扶了郭老夫人起来。

    寒碧山房上房漆黑的室里，一直辗转反侧没有睡着的郭老夫人一双睛像寒星般明亮。

    这样的女孩，会去勾/引她们家的四郎吗？

    程池松了气。

    四郎从小就有主见。她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会连自己也算计了。

    郭老夫人生平第二次不知所措，脑像被糊了似的——第一次，是二房的老祖宗让程池继承家中的庶务。她当时就隐隐觉得不妥。但她是三个孩的母亲。除了四郎，还有大郎和二郎……所以她了。

    如果是别人该有多好？

    程池又喂了周少瑾一遍药。

    如果真是这样，她该怎么办好？

    心一起，一叶障目。

    偏偏她还把少瑾接到寒碧山房来。

    四郎，四郎竟然喜上了少瑾。

    郭老夫人坐了起来，一个人靠在床发了半天的呆，喊了在外面当值的二等丫鬟：“你服侍我起床。我要去佛堂里上香。”

    这件事，只怕症结还在四郎上。

    她已亏欠这个儿良多。难就连婚姻上，也不能如他所愿吗？

    这要是被人看端倪，四郎的这一生也就完了。

    周少瑾的温降了来。

    老夫人是最心疼人的，外面狂风大作，雷雨加，她老人家怎么会舍得她们风冒雨地门。

    周少瑾还只是个没满十四岁的小姑娘，而四郎这些年来在外面行走，什么样的女他没有见过，就是集萤。不也视若无睹吗？

    可这一步迈去。再回已是百年。

    灿烂的像光，明媚的像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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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老夫人脑海里闪过周少瑾如的笑靥。

    郭老夫人打了个寒颤。

    还好四郎是个纯善孝顺的孩，什么也没有说。不自己受了什么委屈，还是一声不响地打着家里的琐事。

    佛堂里灯光摇曳，照得人影时时短，时倾时斜。观世音菩萨的脸却依旧悲悯而充满了慈祥。

    可他为什么看中的是周少瑾，是周镇的女儿？

    那可是他名义上的侄女。

    睡在耳房的翡翠被惊醒，指使着小丫鬟提了灯笼，打着伞陪郭老夫人去了佛堂。

    好到他连名声常也不顾了？

    郭老夫人闭上了睛，把角的那一滴泪关在了。

    那个周少瑾就有这么好？

    如果她又了个错误的决定。她的四郎，会不

    但她很快就收敛和心绪。恭恭敬敬地应“是”，打着伞，披着斗篷去了浮翠阁。

在庑廊上，看着母亲的背影渐行渐远，目光徐徐地黯淡来。

    她不能因为周少瑾会阻碍甚至是破坏四郎的前途，就对周少瑾有成见。

    她对当值的珍珠：“你去趟浮翠阁，看看二表小怎样了？”

    半夜，起了大雨。

    珍珠一愣。

    想到这里，郭老夫人不由悲从心起。

    那这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