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生意就差不了。再者，天间没有十全十的事，你不可能又要阁相，又要那金银满钵，都要占着上峰，让旁人怎么活？这世上素来是不患寡而患不均的。官场中人生意本来就比别人容易，又怎么能与民争利呢？这也不是诗传礼仪传家应该有的气度啊！”

    程泾是嫡孙，自然知七星堂的事。

    可这是程家的辛秘，他就是再喜程筝，也不能把程家的辛秘告诉程筝。

    他只好糊糊地：“程叙的担心也不无理。从前三房的则公打家中产业的时候，正是朝廷更迭之时，很多人过了今天没有明天，礼仪廉耻已全然不讲，制公和列公已的名声已经庇护不了他了。程家在金陵富了百来年。那些官宦民土匪没有了银没有了吃的，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程家。则公为了保全家业，只好不停地大价钱请人护院，开仓放粮，请客送礼，等到程叙接手的时候，家里早已是个空壳了。直到近几年你四叔父着庶务。家里才渐渐地恢复了元气。”

    程筝嘴角微翕。到底没有说话。

    她从小在寒碧山房大，家中过着怎样的日，她还能不知？

    就算是久富盛名的海宁顾家。她嫁过去的时候都暗暗惊讶顾家的清贫，直到她开始跟其他江南的世家接之后，她才发现原来不是顾家太穷而是程家太富……四叔父最终撑了家中庶务，说到底。还是因为祖父和父亲、二叔父舍不得银，舍不得那份富贵……只是她为晚辈。有些话不能说而罢。

    程泾想着从前的事，并没有太注意到程筝的表。

    “可到祖父到底心痛你四叔父，一直没有松。直到翰林院提了两个侍讲学士，而不是资历还是学识都有目共睹的你二叔祖却没有选上。你祖父托了人去打听，这才知你二叔祖原本是榜上有名的，因程叙说是你二叔祖是自家的侄儿。又年纪轻轻的，需要多磨练几年。以后还有的是机会，还开玩笑地对翰林院的掌院学士说，这次你二叔祖让了来，次要是再选侍讲学士，翰林院可要记得这份人。

    “众人都夸程叙事公正，就是连皇上，也特意叫他去赞扬了一番，赏了你二叔祖一笔墨纸砚。

    “你祖父这才意识到事态有多严重。

    “只好答应让你四叔父打大后打庶务。

    “但你祖父也悄悄地叮嘱我和你二叔父，让我们一定要护着你四叔父周全。一旦我们能站稳了脚，就把家中的庶务丢去，它由谁，不能让你四叔父有什么闪失。”

    可他们没有想到家中的庶务如此的凶险。

    程池刚的时候若不是秦宁，早就死了。

    这个决定是父亲的，母亲没有办法怨恨父亲，就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