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您回去的时候带去保定府。给父亲的。是他早年间得一块上好的血石，上面的鲤鱼也是池舅舅自己雕的，全都是他亲动得手。没有一假借于人的。”

    还是那天池舅舅告诉她怎样认识各材料的签时说到有些画轴会用宝石镶轴，然后话题转到了各山石的时候，无意间知父亲曾经给她亲手雕过一枚刻着“希妍”两个字的血石印章后，池舅舅决定给父亲亲手雕枚“上善若”的印章。

    鲤鱼有有鲤鱼跃龙门的寓言。是祝父亲能仕途顺利，更上一层楼。而取自《德经》中的“上善若”四个字则包括着修事的准责，颇有些了官不要忘记立之本的意思。

    李氏读书不多，不知“上善若”的蕴意，却知“鲤鱼跃门”的意思。更何况仕间互赠印章虽然是常事，可那印钮要么是什么也不雕，保持原状。要就是先前请了那些雕刻大家而成的，像程池这样全是亲自所为。连工匠的事都会，很是罕见，也说明了他的雕工了得。加之李氏来京之事程池对她照拂，她对程池的印象好得不得了，不自觉间就有捧着程池，何况这件事又值得捧，她不免啧啧称奇，：“那赶好！你记得替老爷谢谢池四老爷才是。”又不由心生叹，“难怪池四老爷年纪轻轻就中了士，可真是有本事！什么都会！”

    中士和雕刻本没有直接的关系。

    但说话的这两个人都是向着程池的，也就压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不妥了。

    周少瑾直笑，：“池舅舅那里好玩的东西可多了！有个旧玉雕的卉福桃盂，一个桃大，一个桃小，从大的桃里倒了去，会‘嘀嘀哒哒’地滴到小桃里去，滴完了，正好一刻钟的功夫。池舅舅说，这是他小时候用的。一刻钟写一个大字，滴完了，写就得写好了。若是把注到小桃里，就会滴到大桃里去，不过要滴三刻钟——滴完了，就得写完一页小字……还有个对镇纸，也不知是什么材质的，看上去通乌黑，若是天，就变成了墨绿，里面还隐隐可以看得见纹，像乌云翻。池舅舅说，那是祖上的东西，是老太爷给他的，他就一直用着。他还告诉我，这镇纸若是遇了，整个盆里都像被滴了墨汗似的。我还特意试了试，结果发现那镇纸真的是放在盆里都变得黑漆漆的，拿来那清还是清，镇纸还是镇纸……”

    “还有这事？”李氏亦大呼惊奇，不由慨，“四老爷不愧世家弟，别人就是穷其一生都得不到一件，他却是随手就可以拿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