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得见得我晚起，还得抓着机会，训上我几句，

    只是每日中午，不知在后园啥，也不让我跟去，神神秘秘的……”

    沈约沉默地听完，随后轻声说：“是汐林里的那一位，说来凑巧，晌午过后，我在官边的客栈里，遇到她了。”

    龙四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少年人，脸上似是有憋不住的笑意，她捂着肚，指着他说：“你居然……”

    随后她俏地眨了眨睛，接着用一莫测地语气说：“她嘛，她好得很！只不过，若是你再不回府，恐怕你们今生都不得相见了。”

    沈约听得这般言语，不曾调笑半分，久违地沉默了来。

    “龙四，麻烦你帮我带个话，‘若是她嫁去西海之时，约必会送上一份大礼，还少年之时抚照之恩’。”

    龙四却摇了摇，大声说：“沈狗，你个大笨！有什么话，你自己去龙与她讲！

    本小不你了！我回龙府了！”

    “哪里的小姑娘这般刁蛮，如此这般，怕是难以嫁人了。”忽然，一个有几分慵懒的男声忽然了这场对话之中。

    龙四回过去，看到一个白发的男人衣衫半，正饶有趣味地看着两人。

    她冷哼一声，大大方方对沈约说：“既然你意已决，咱们相识一场，五行大阵的阵，已有两被我寻得毁去，

    一在铜镇，还有一在裴州城，还有一正在你老家甘州，本小懒得折腾了，你自己破阵去吧。”

    随后，轻声对坐在一旁的半妖少年说：“都说老成，你却糙糙的，他人言语，岂有你嘴之理？”

    她一击掌，李练儿凭空被打飞了去。

    随后，少女一扬裙摆，化为一片泡沫，消失在了沈约跟前。

    一如府龙君，神龙见首而不见尾。

    沈约却仍站在原地，不复往昔骄狂。

    十年。

    人的十年很。

    而龙，而妖，而虚无缥缈的仙。

    他们的十年，不过是他们午后随意地打了个盹。

    千年，万年，对于这些凌驾于万之上的生灵而言，实在不算什么。

    可一切却呼啸而过，来得那般快。

    他仍记得，在汐林的玉树，他靠在她的膝盖上，她伸手替他拂去在龙校场上摸爬打之时，沾上的细细河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