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的西服装。

    郝凡看张乔，张乔看郝凡。郝凡低拍衣角粘上的羽绒，张乔扯了扯领带。

    床的大红囍字正对着两人。

    秦云哭好了，净脸，盯着张乔一个劲儿的看。

    “你在国是怎么过的啊？肯定吃了很多苦吧。”

    “还好，有奖学金，吴言也帮了些。”张乔说完，扫了郝凡。他转脸躲开了他的视线。

    “对不起。”秦云又要哭。

    张乔叹息：“妈，不是你的错。你别老是这样。”

    秦云重新整理好绪，终于注意到郝凡，看到两人穿得一样，眸光微沉。

    “这就是你的那个——”

    张乔及时截断了她的话：“同事和朋友。”

    话追得很急。郝凡神经绷得很，没有察觉到。他赶跟秦云问好：“阿姨好。”

    秦云细细地看他，郝凡咽着跟她对视。秦云瓜脸，鼻梁。张乔脸上有她的影。虽然年过半百，但不见老态，双手白净，可见没过什么活。

    秦云看完，对着郝凡微微笑过，转脸冲张乔轻轻叹气：“你开心就好，我不想像你爷爷那样你。”说完又小声补了一句：“我也没有资格。”

    这话里有话，郝凡听不明白，但也看得，秦云谈不上喜他，也谈不上不喜他。不像郝丽，看到张乔，双放光，隔三差五地问他：“你和你那英俊上司没有发生什么吗？你要不要带他来看我演？”

    张乔陪着秦云说了会儿话，到了良辰吉时，要楼拜堂了。刚刚离开的妇女们又都回来了，七嘴八地扶走了秦云。

    乡的婚礼，复杂繁琐。尤其闹婚环节，不堪目。幸好是二婚，伴娘都是阿姨们，一个个泼辣有劲儿。男人们要闹，她们比男人们更闹。

    张乔看着秦云依偎在那个矮胖男人的怀里，脸上写满了幸福与知足。她要的一直不多，可是他的爸爸始终没给过她想要的。

    张乔没有观完全礼，便拉着郝凡来了。席不歇气地上着菜，都是大鱼大。郝凡看着直皱眉，胃中翻涌，他还是没办法忍受太过油腻的。

    张乔揽着他绕过席，说：“我们去刚刚经过的那个小镇找吃的吧。这边人一个也不认识，坐来吃饭被人问东问西还尴尬的。”

    郝凡看他，他觉得张乔不是那会因为这事尴尬的人。张乔他：“怎么你不愿意陪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