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经传的生徒，拉拢他，或者打压他都实在显得有些大题小，所以他之前才理所应当地认为，是和自己有些过节的徐文从中作梗。

    吴议闻言，脑海里闪过一个瘦削的人影，几乎是脱而：“张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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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议一酒意早被沈寒山一席话敲散了三分，这才明白当日张起仁、沈寒山二位师的良苦用心。

    太医署早就收到举告信，生徒之中早有买题透题的勾当，当初徐文、严铭一心想要设计陷害他，若如常时，别的太医博士提别的篇章的问题，他未必就能答得上来。

    沈寒山还是地望着那杯飘淡香的酒，珠都没朝吴议转一：“你也忒看得起你自己了。”

    他掰着手指跟他一笔一笔算清楚账目：“他说我可以赚一个天资聪颖的学生，可我左看右看，你这分明是在曹营心在汉嘛！亏了亏了……枉坏人了啊！”

    沈寒山这个见面礼，可不仅仅是送他一个上等的名次。

    “不如让我猜猜看，你在袁州用的是什么方？”

    沈寒山到为止地提醒他，颇有些惋惜地瞧着吴议那杯没喝的酒：“对于酒的人，这就是极品，对于不的人，这就形同迫害……但酒本是无功无过的。”

    这话也不过是场面上的客气话，总不能真把心里的牢发来。

    沈寒山笑：“当日我题考你，并不是为了设计刁难，而是为了送你一个见面礼——你能接着，也是你的本事。”

    沈寒山却是颇有兴味地一挑眉：“我听说你在袁州城就用砒霜治好了自己的血症，连沛王殿的事你也占了一份功劳，怀那天无二的本事，觉得跟着我这个野路的博士太掉价，倒也算人之常。”

    “酒的意往往很醉人，就如同这蓬莱，而人的意也一样。”

    正思虑间，肩上已贴上一双熨的手掌，沈寒山连拉带拽，又把他拖回案旁，继续对饮。

    不待吴议作答，他便如数家珍般一一来：“君砒霜，臣蟾酥，辅轻粉，绿豆缓和，硫黄解毒，如此半至一月，等病人血好转，再辅以生血补气益元养神之药，静养，短则半年，迟则三载，可得无虞。”

    仔细想来，张起仁如今是太医署一等一的红人，更是太集团所委赖的要员，徐文不过一个初茅庐的小小生徒，怎么有本事违逆他的意思？

    吴议刚想反驳，沈寒山已搁酒杯，难得换上一副认真的神。

    吴议几乎不知是该好气还是好笑：“公主？”

    吴议不禁有些赧然：“沈博士通医书，会贯通，学生实在很佩服，只是事突然，所以难免有些惊讶……”

    沈寒山这才哈哈一笑：“他自己扮白脸，让我唱红脸，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这笔买卖不划算啊！”

    “老师所言，一字不差。”

    吴议本来还听得一阵惭愧，直到沈寒山最后一句话，竟然是把他当忘年的意思

    “今天来找你喝酒，也是为了得到你的认可——病人不认可大夫，就不会老实地遵守医嘱，学生不认可老师，就不会安心地学习本领，朋友不认可朋友，就不能一起畅快喝酒，大吃！”

    他几句话将吴议几个月的功夫都包在，竟然是一味药材都没有差，饶是吴议自己也听得一愣，顿时生一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