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年岁终试后，他被分到沈寒山门，沈博士虽然明示是张起仁的授意，但吴议始终没有猜透这位太医博士的用意，如此一来，事反倒拨云见日，清晰了起来。

    但信封上“鄱郡王李素节书”[1]几个大字, 就是郡府尚有来信的铁证，而两年之多，竟无一字抵到吴议手上，吴绩这番功夫，可算是足了。

    李素节与张府的书信, 自然就是与东的来往, 其中细枝末节的事, 当然不能给一个有外党嫌隙的小小生徒。

    吴议虽然早有心理准备, 但没想到吴绩竟然真的敢把事绝, 甚至动到张起仁的上——要知这位老太医不仅屹立于东而不倒，更是衔接鄱郡王和东的一桥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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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章 传尸之病

    “郡府而来的书信，这两年也有两三封送达老夫手里，其中对你的事却只字不提，也是今年开始，老夫起才起了疑惑。”

    吴议正在心中暗叹这孩的，张起仁已经淡淡地开。

    张起仁垂眸开茶面一层薄薄的雾气, 同时拨开吴议萦绕心的那淡淡的迷惑。

    不由在心中暗叹一句，好狠的一招“釜底薪”！

    张起仁从袖中取几封泛黄的信纸，但并没有递给吴议, 仅仅让他过目一。

    “此事老夫也早有注意，此前已经差人着手调查了。”

    这话算是解开了吴议心那个绕了一年的结，也带了一重宽的意思。

    仿佛看穿他动的心神，张起仁搁茶杯, 轻轻的砰然一声，却把吴议从纠结的想法中敲醒。

    太医署中各党势力隐隐丛生，拨开太医博士们积年的同班之和和睦睦的表象，底盘错节的利益纠葛，当然远胜于一个天资稍佳的小小生徒所有的价值。

    心中明白张起仁的好意，吴议也从椅上站起来，恭恭敬敬地一鞠躬：“若非有博士提携之恩，学生此刻还囿于袁州城的一片天地之中，尚且不知天地厚，大恩大德，学生此生不忘。”

    张起仁虚扶一把，将两人的距离又拉了一分：“老夫在袁州之时，就知你是个知恩图报的人，所以才将你带来安

    其实吴议自从郿州一行，早已对沈寒山心服服，没有了“屈居”其门的想法。只不过在外人看来，错失张起仁这个炽手可的大红人，而投格怪癖的沈寒山门，的确是委屈了他这个“天资过人”的学生。

    “郡府所来的书信, 与你所寄往郡府的书信, 都被吴刺史所拦，这一老夫已经查明。至于那些书信，早就被他付之一炬，寻不到了。”

    “虽然老夫与你无师徒的缘分，但也算有一则知遇的佳话。”张起仁放缓了神，中不乏意，“沈博士虽然玩心不泯，但是医术无双，且师承孙思邈仙人门，老夫尝自叹弗如。照今看来，你与他也算是投缘。”

    敢斩断这条通路, 把自己摆在东的对立面上, 可不是一贯小心谨慎的吴绩该得的事。

    吴绩若摆明立场站定东，那么吴栩张起仁门就是理所当然的事；而断了李素节给他的书信，就等于断了他的后路，把他置于退无靠山，无立场的境地里。

    吴议心掠过一阵不安的疑惑, 中无意识的淡淡的一雨后龙井也漫苦涩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