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知他病发展如此快速，只不过不到一年的功夫，就已经现了咯血的症状。

    这些铁证般的药渣就堂而皇之地摆在奉医局中，但凡稍微细心者，就能瞧李弘的病症，这断不该是一贯严格谨慎的张起仁会落的破绽。

    心正一阵惑起，再低细细嗅一，仿佛有一丝微微的酒酿气味沁鼻中，虽然清淡若无，但却比元初五的寒风更凛冽地拂吴议的心。

    而渐渐凉的药渣却仿佛就在他手心重新煮沸起来，得他双手微微颤抖。

    酒乃是结病的一大禁忌，若以酒酿药，则更兼有活血的功效，多次饮用，更助，可以说是用药如用毒了。

    酒味易散，对常人也无害，即便有人试药也决计试不错；而药之人又用量细微，若非仔细查对，轻易也瞧不来。积年累月，这些细微的用量就会如细小而又无孔不的虫，慢慢腐蚀掉李弘已经孱弱去的。

    如此巧的心思，若就败在药渣这一关上，也实在可惜药之人如此良苦的用心了。

    心中寒意顿起，刚想脚开溜，便听见背后一阵喝：“谁人擅闯奉医局？”

    不等吴议多加分辩，方才还在呼呼大睡的药童已经从桌上一咕噜爬起来，一双中曳着明晰的烛光，脸上掩不住的一片得意神，仿佛一只栖伏于夜的小猫，终于抓住了自己心仪已久的猎。

    ——

    翌日清晨，吴议被收押大理寺狱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太学。

    严铭急得仿佛一颗珠了油锅，被炸得一刻也站不住脚，连陈继文也没问过，径直跑去沈寒山，要跟这位太医博士商量一二。

    人还没门，先被门前一个直杵着的人绊了一脚，险些跌落在地。

    他定睛一瞧，不是李璟却又是谁，也正满脸焦急地敲着沈寒山的房门，恨不得一栽房间里去。

    两个人目光一错，都晓得对方的来意，也不多话，连敲带踹，生生掀开了沈寒山的房门。

    沈寒山这才晃晃悠悠地从屋里走来，整个人像被腌过的咸菜似的，从到脚没一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