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可以凑一席烧尾宴[2]。

    往常太平若见了这一席，早就急不可耐地扑过去了，哪里还什么别的事，但今天，她显然没有往日的兴致。

    “今天这是怎么了？”

    武后挥手屏退侍候一旁的人，偌大的殿中顿时只剩母女二人。

    “女儿有一件事想不明白，想请母亲指一二。”

    太平把手藏在背后，面上一副大惑不解的模样：“夫今天教李密的《陈表》，里有一句‘臣生当陨首，死当结草’，女儿不明白，为什么他死了以后还要编草呢？”

    武后微微一笑，将她揽过怀中，正借机给她讲一讲《左传》的故事，就已经瞧见她背后的那枚弥勒佛面。

    她垂眸沉思片刻，反而向太平伸手：“你今天拿在手里的是什么，怎么藏着不给我看？”

    太平腻歪歪地倚在武后的怀中，跟她讲起这面的来历：“这是女儿去年新得到的玩，是一个叫吴议的太医哥哥送给女儿的，当时女儿和弘哥哥走散了，幸好遇到了太医哥哥，才能重回母亲边。”

    武后仔细翻动着这半旧不新的面，心底早已通明透亮，不由微微一笑：“看来今天你不是来问什么是‘结草’的，而是问怎么报面之恩的？”

    太平这才脱她的怀抱，将凌的裙裳一指一指梳正，恭恭敬敬地朝自己的母亲跪。

    这是母女之间第二次行跪礼，第一次是杨氏一案，武后要给闯了祸的太平一个教训，而这一次，则是为了另一宗案件。

    武后眉一挑，空落落的怀抱尚存着女儿的温，刚才的温馨气氛却在太平的一席话中逐渐冷却来。

    “女儿听闻那位太医哥哥因为夜闯奉医局而大理寺狱，并被冠以毒害弘哥哥的罪名，但女儿认为这样的定罪是很不妥当的。”

    武后略一颔首：“是有些草率，但不至于无理。”

    又低瞧了太平一，心里五味陈杂：“你就是为了救这个人，而向我跪？”

    “不，女儿不是为了救吴议哥哥。”太平抬起，眸中闪落着忽明忽暗的烛光，“女儿是为了救母亲。”

    “哦？”武后敛起嘴角的笑意，眉心一动，落一淡淡的粉，“为什么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