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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战火不及的安依然是一派风平浪静的宁和，暗涌动的纷争暂且无法波及沈寒山独居的小院，窗外一二声婉转的莺鸣透过重重密密的槐叶漏房，暂时填满了房半响无声的寂寞。

    金灿烂漫的光在地上渲一地的华彩，铺展在上面的是两被拉微风曳动的颀影，李璟歪着站在吴议后三寸，不短不的距离，刚好够他踮起脚尖偷偷瞧一吴议手中的书卷。

    吴议斜斜往后一睨，刚好撞上自家小徒弟探好奇的神，信手拿书本敲了敲这不安分的小脑袋瓜：“怎么今天有功夫逃课了？”

    李璟满脸骄傲地扬起脸：“师父，我不是逃课，是因为今天教授的《黄帝经》我已经通背过了，陈博士说我不必跟着其他生徒耽搁时间，尽可以自己先学些别的。”

    瞧着他一脸“快夸夸我”的表，吴议不禁哑然失笑，到底是个才官学的少年，哪里懂得藏锋敛刃的理，只怕这会不少同学正用笔杆当暗暗戳着李璟的脊梁骨，悄悄在背后编排他这个落魄的南安郡王呢。

    仔细算算，李璟过了夏天才刚满十三，正是吴议当初刚太学的年纪，也才刚刚通过考试安官学，是博士和助教们抓得最的时候。

    当初的孙启立博士因年岁太大已经告老还乡，如今执掌医科官学的是陈继文陈博士。

    吴议知，自己好友严铭的这名老师最是脾气宽和的一位，想来也压不住这些猴年纪的少年，要是换当年的孙启立博士，别说敢仗着背了本书就逃课缺席的，就是迟到一刻两刻，也能让你着医经在太底罚站一整天。

    想到当年重重地狱模式的考试，吴议不禁有苦尽甘来的觉。从咸亨元年的天到上元二年的夏，一晃，竟然已经过去了五年多。

    五年光中，他最怀念的却是初太学的那一年，年年少的生徒们为了一个小小的旬试而费尽了心思，恨不得把书本撕碎了嚼肚里，好像天塌来也不过如此。

    虽然辛苦，却没有那些明枪暗箭的争斗和生离死别的痛苦，至多也不过是玩要不了命的小手段，把冒一的脑袋往压一压，也没存过更歹毒的心思了。

    当初设计陷害他的徐文和吴栩因受到张起仁一案的牵连，已经被发回老家，一世不得京行医。而黄渠这样的老生徒们大多过不了严苛的岁终考试，一过三年的期限，也都各自收拾好行李回到家乡，剩相熟的，也唯有一个不常见面的严铭了。

    吴议垂眸望着自家小徒弟年轻而生涩的面孔，一时间竟然说不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