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医书中看来的？”

    ……当然是人民卫生版社的《科学》了。

    吴议额上不由生拇指大的几颗汗珠，面上犹自镇定：“此为学生的推论。”

    “哦？”胡志林对这个答案显然不甚满意，“既然无据可依，又凭什么这么说呢？”

    “回禀博士，此论确实无书可证，但绝非无据可依。”吴议不卑不亢，和他平静地剖析，“神农尝百草之前，也没有人知何为药材，华佗走遍江淮，才得麻沸散的方，圣人先师的经典著作也都是从无到有，慢慢摸索来的。所以学生想，即使这个推论不正确，也可以抛砖引玉，给大家提供一个思路。”

    这番话，还是当初在袁州的时候张起仁所教导的，吴议直到此刻，才算领悟其中的意。

    胡志林被他反驳一通，一时间竟有些说不话，倒是易阙神一变，脸上颇有激赏之意：“好一个从无到有！看来吴弟声名不假。”

    吴议不禁有些惭愧，不是肺结的传染途径，还是辩驳胡志林的一番话，都不是自他本人的原创，不过也是借鉴前人的经验之谈而已。

    不等易阙再言发问，就听见吴议后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

    “久闻易先生大名，学生倒也有一两个问题想要请教。”

    易阙往后一瞧，原来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生得倒是一副俊秀风的好模样，举止气度与旁人又有不同，仔细一想，也就知这人的份了。

    “官见过南安郡王，小郡王若有问题，只发问，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他上说着见礼的话，膝盖却也曲都没曲一，显然没有把李璟放在里。

    李璟背后便是一沉甸甸的斜，眸中却已如暗夜沉：“敢问易先生，第一位得传尸之症的人实在什么时候被发现的？”

    这个问题，沈寒山已经提过，不过在位的李谨行没有注意过这等小事。

    而为军医的易阙就不能不知了，他垂眸追忆片刻，就得了答案：“四月。”

    “既然四月就有人得病，为什么拖到夏天才上报朝廷？”

    此话一，已经不是简单的提问，而等同于质询了。

    夏末烘烘的微风拂过面颊，将易阙中的火光撩动得一。

    他亦不慌不忙，反问一句：“军中之人天天都有受伤得病的，难如此小事也要打扰帝后清听吗？”

    “方才李将军已经说过，新罗一线惯无此病，难发现了一例之后，不该有所警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