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假的消息，老夫在这营中数日，已察觉到他们暗中署船只，一定是要走路。渝州近在咫尺，他们这么，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他们要舍弃渝州老窝，而转攻奉节，占地为王。”

    吴议在军事方面素无造诣，只能沉默地听李博亭分析利弊。

    也难怪萧毅不肯如约放走李博亭，也不肯杀了他。一旦放走李博亭，就等于走漏了消息，而一旦杀了他，就等于毁了自己的信誉，所以只能将他关押在这里，不死不活地吊着他老人家这条命。

    “今日你被萧毅传唤去，到底为了何事？”李博亭问。

    “给了我个威。”吴议回忆起今日形，不由叹了气，“不瞒博士，学生之前和许捷助教发明了一叫麻醉散的汤剂，服之后可使人陷酣睡，刀枪腹而不醒，萧毅就是把主意打到了麻醉散的上，想要我和许助教麻醉散的方。”

    李博亭沉片刻：“许捷虽然面冷心，但为人正直，断然不肯替叛军筹谋，吴议，萧毅此人反复无常，你可切莫为其利诱！”

    吴议不由苦笑：“这个学生自然知，只不过萧毅早打好了算盘，如今我和许捷都在她手上，她若用另一人的命相要挟……”

    他话音未断，便听得李博亭的声音如火上添油，陡然大了起来：“先贤有云，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男汉大丈夫，生有什么值得贪恋，死有什么值得害怕？只要是为了蜀乡亲，为了天人，牺牲一个你，一个我，一个他，又有什么可惜的？如果你想跟着这个自取灭亡，一个万人耻笑，遗臭万年的叛国贼，我也绝不拦着你！”

    吴议被他劈盖脸一通教训，赶截住他的话：“就算萧毅猖狂一时，也绝不可能猖狂一世，学生虽不似博士饱学，但也知失寡助，她决不可能成气候，又怎么可能助纣为的事？”

    李博亭这才缓和来，沙哑着嗓，逐字逐句代他：“麻醉散的方你万万不可托，但萧毅肯定不会就此罢手，倘若你能得到机会去，一定要知会奉节、渝州两府要员，火速搬兵奉节，还可与萧毅一决雌雄。否则奉节兵力纠结在渝州，便如一座空城，是萧毅的中之了！”

    吴议在心中默默记住李博亭的话，只觉得一字一句均有千斤之压，累在心，重不可遏。

    不由想到曾经走在他前面那些沉重的背影，那重压之仍不为曲折的背脊。

    现在才切地明白，原来这世间最重、最累、最难以卸的担，就是他曾无数次在自己的师上看到过的那两个字。

    责任。

    ——

    李博亭的话很快得到了应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