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后沉片刻, 并不作答。

    天后：“我正有让她掌中诏命的想法。”

    “若不是看在沈寒山的面上，犯这么大的规，已经够他死一回了。”天后淡淡。

    “母亲好坏！”太平给她逗得面红耳赤，作势就要起来，反扭过脖，盯着天后的睛，一字一句认真，“母亲，我想讨一个人。”

    也不容她反驳，面前堆积成山的奏章就是铁证。

    天后一手揽着已经越发大的女儿，一手拈起另一本奏章：“那不一样，婉儿……到底是女。”

    “吴议？”

    穿堂室的夜风撩动起幽暗的烛火，将母女二人的影曳成两缠的黑绸。

    言外之意，将他外

    “可母亲难忘记了吗？不止讨逆将军是您的侄儿, 璟儿也是您的侄孙呀。”太平歪一歪, 笑靥轻轻绽开, “母亲让璟儿作为副帅派遣到渝州, 不正是为了看一看他的才能吗？”

    自己这个聪明伶俐的女儿是挖了个坑，就等着她往里呢。

    难得见她如此严肃，天后也停了手里的动作：“谁？”

    既然她这个女可以圣上的事，那么又怎么能觉得女就一定逊于男呢？既然她能容得上官婉儿，就更应该容得一手培植来的李璟。

    “好了，闹来闹去，是要给你的小侄儿讨功名呢！”天后将她拉到自己的怀抱之中，轻轻抚过她如丝的发，声音越发柔，“既然是咱们太平都看得起的人，母亲当然不会亏待了他。”

    而他的母亲姓萧，和他的祖母一样，同于那个屹立上百年而不倒的兰陵贵族。

    话一，已经读懂了女儿替李璟争取功名的小小心思。

    “可是，母亲您也是女呀。”

    的确，据裴源的回报，此番渝州讨逆大捷的主要功臣是她有意安在武三思边的李璟，这个年仅十四的少年已经表现了异于同龄人的才华和沉稳敛的气度，想来不几年，也能在朝堂上看到他的影了。

    太平着额，顺势就要扑她的怀里撒：“既然您能容得上官仪的孙女，为什么就不能容得萧氏的后人呢？”

    天后一寸一寸梳着太平逶迤于前的丝，许久没有和女儿如此亲近，倒让她本来低沉的心变得不错起来：“想是看上了哪家的公，急着要找驸了吧？”

    天后思忖片刻，才从记忆的一角提溜这么个不足为的小角：“就是那个闯太妃产房的吴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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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平蹭地从她怀里站起来，叉着腰，笑意盈盈地望着天后，仿佛一只终于抓住老鼠的小猫，急于要炫耀自己的战利品。

    “吴议。”

    “是那个曾在安集市救了女儿一命的吴议。”太平纠正，“母亲应当记得，他也是沈寒山博士门的学生。”

    天后微微一滞，几乎被她一句话噎得回不了嘴。

    “你呀。”不由伸手在女儿光洁的额轻轻一，“不好好念《女则》，成天就知这些不着边的。”

    可李璟也姓李，上着李唐皇室的血。

    “还有一件事，女儿想求母亲答应。”

    见她半响不语，太平才大着胆：“女儿听说，掖中有一名才女，叫上官婉儿，颇有文采，得母亲的赞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