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眯着睛瞧了半天，才：“是了，是我记差了，李公早就被接去安的亲戚家了，这都快十年了吧，连他爹都走了，他怎么还会回来呢？那这一位是……”

声音夹着惊讶传来。

    两个大男人手牵手站在大街上，少不得有些惹，好在吴府门人迹伶仃，冷冷清清，就算有几个人侧目而视，指指，吴议也只看不见。

    王老太居老宅多年，难得有人肯搭两句话，还是个两个俊俏风的青年，早笑得合不拢嘴：“吴家是咸亨年间就搬走了，听说是因为他们家的嫡公牵扯到了什么大案，才祸及全家，连吴刺史都被贬去了蜀之地，再也不准回来了。”

    两人循声望去，原来是郡王府昔日的旧邻，住在隔的王老太，难为她一把年纪，还记得李璟的五官模样。

    吴议明白他话外之意，也回握住那只手，示意他不要担心。

    从旧郡王府门离开之后，两人又归还了车，顺带将行李寄存在本地的客栈之中，却没有住来，而是举步缓行，慢慢走到一个熟悉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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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老太也觉得前这位玉立的青年颇为熟，但实在记不得在哪里见过，也就信了他的话，拉着吴议唠起了家里短。

    提到吴家，吴议不由心思一动，搀着王老太的手，跟她唠起嗑来：“吴家也搬走了吗？”

    “别说是李家了，连当初那么富贵显赫的刺史吴家，如今也没了踪影，这可真是世事难料啊。”

    对于那一家，吴议自然没有半惋惜之，只不过没想到时迁事移，沧海桑田，袁州城早已不是昔日的样貌了。

    “师父，从前的事都已经过去了。”

    “这莫不是李府的小公？”

    吴议和李璟相识一望，心中俱已了然。

    “那吴府现在是改名换姓了？”

    “我就知师父你还想来这里看一看。”李璟猜中了吴议的心思，不免有些得意，连带脚步都变得轻快了许多。

    本以为是故地重游，没想到全然是人非，吴绩一家竟然都被贬去了穷山恶的蜀之地，这倒是吴议万万没想到的。

    吴议也跟着李璟一起扯谎：“太婆，我姓李，叫李议，是李公的远亲，这回专程来探亲的，没想到一家人都搬走了，这不，扑了个空。”

    吴议缓步跟在李璟背后，微微一笑：“我方才已经和客栈老板打听过了，吴家主宅虽然已经换了主人，但有座闹鬼的别院却成了荒院。”

    二人和王老太站着闲聊几句，天已是薄暮暝暝，斜坠，王老太还要忙着回去给孙孙女晚饭吃，也就不多唠叨，和吴议李璟二人笑着告辞了。

    心中正百味陈杂，手上已覆上一只温的手掌。

    “太婆，您记错了吧，我不是什么李家的公。”李璟对小时候照顾自己不少的邻居很是亲切，但又不愿暴自己和吴议的份，引来之祸，便信胡诌，“我姓吴，叫吴景。”

    只是再迁怒多少个吴栩，逝去的人都不可能再回来了。

    王老太：“如今已经换了新的刺史住去了。”

    就算是祸及九族，也算不到学生上，天后迁怒至此，足可见她心中对孝敬皇帝的愧疚。

    “没想到吴家上竟然都被当年的案所牵连。”吴议不由叹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