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了茶，看着他挂着的黑圈，笑的有些玩味：“你这难得休一天假还被我烦，我是不是不太厚？”

    “哪里。”柳恣淡淡：“我又没法把你轰去。”

    厉栾噗嗤一笑，任由卷曲的发坠落在前，衬得她成熟里带着几分不自知的妩媚。

    “不冥想也没什么。”她懒散：“就是又噩梦了，找你聊聊天而已。”

    “噩梦的容呢。”柳恣抬眸：“还是和之前一样吗。”

    “嗯，和那晚看到的事一样。”

    厉栾抬起来，突然补了一句：“这要是龙越坐在我这听我往讲，怕是要哭的泪满面也跟着噩梦了。”

    “没事，受得住。”柳恣敲了敲茶盏：“你一遍又一遍的和我讲述这些，也不过是在跟我不断地重温记忆，通过反复地确认来找到安全，确认自己活在现实和梦境里。”

    厉栾垂了眸，声音依旧沙哑：“我梦见了那天晚上，我没有睡着，隐约觉得楼上有动静。”

    “嗯。”

    “我以为是爸爸又在和属还是同僚们开会，就光着脚上去看。”

    “嗯。”

    “会议室的门没有关好，明显是来的人太多，而且还没有到齐。”

    她呼一气，压抑着心里的什么东西破土而。

    “所有的人，都是平日里慈眉善目的辈，都是说话和蔼事沉稳的辈。”

    “他们在自顾自的开会和谈，一个女孩跪在那里。”

    人们来来往往，仿佛本看不见她一样。

    可是那个女孩，她卑微又无助的跪在角落里，仿佛在祈求着什么。

    大概是跪了太久的缘故，她整个人的都在抖。

    “看背影，她和我一样大，肤苍白而瘦弱。”

    她的爸爸妈妈呢？看到她这样，她的爸爸妈妈不会心疼吗？

    她是不是来求他们救救谁的，可为什么没有人看她一？

    柳恣静静地等待了一会儿，又问：“只梦到了这些吗。”

    厉栾说完这些，就仿佛已经耗尽了力气般握着桌沿半晌不敢动。

    她不住的意识地呼着，想把那房间里父亲的侧脸忘掉，可本无济于事。

    “你活在现实里。那些都是过去十几年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