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他明年CAT成绩，也看他自己明年想去哪里。”柳恣抿了冰啤酒：“官阶可以得到CAT考试成绩加成，最能借此升到五阶，位同特聘顾问，他自己也说过，这事不要我手。”

    独立，是个有骨气的。

    厉栾涮着羊肚和小叶菜，漫不经心地开：“我在两三年前，跟他说了些别的话。”

    “怎么？”柳恣挑眉：“告诉他我是个半桶的元首？”

    从一个小镇走到现在，臭棋也有好着也有，反正自己尽力了。

    “不，我那时问……”厉栾蘸着麻酱，顿了一才继续：“那时问他……有没有考虑过取代你。”

    柳恣没忍住笑，晃着玻璃杯：“梨，他那个时候还没毕业。”

    恐怕那时候对时国的连任制度都一无所知。

    “嗯，他当时说，只希望你可以生活的快乐。”厉栾抿着酒：“我跟他说，你并不快乐。”

    也并不想如此负重着前行，直到生命尽。

    人有能力，不意味着必须要使用它。

    就如同女人拥有，不意味着要一胎接着一胎的为了家为了某个肯定而生去，去获得‘母亲’的荣光。

    就如同一个音乐家不必为了艺术唱一辈的歌，去专心研究烹饪就是‘不务正业’。

    人和工最大的区别，就是人应是非功能的存在，拥有工所不备的‘自由’。

    名利、声誉、被肯定和被认同、人们的羡慕目光等等，都可能成为这‘自由’的枷锁。

    但更沉重的，便是所谓的‘责任’。

    ——你不去生儿，对得起我家的香火吗？对得起咱爸咱妈这么辛苦的等着吗？

    ——你不去音乐，对得起这么多粉丝辛辛苦苦的等待和支持吗？

    可人在这些社会标签之前，最基本的价值与权利，是自己的存在本。

    这一，柳恣与厉栾能够共同理解，才足以互相引为挚友。

    “他怎么说？”柳恣并没有太放在心上，只觉得好友这么颇有些异想天开：“我可记得，他那个时候还恭恭敬敬地喊我柳先生，改都改不掉。”

    “他想了很久，大概是被刷新了认知。”厉栾往酒杯里扔了颗冻，慢慢悠悠：“幼安从前恐怕没有想过，自己可以选择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