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才开把前后都讲了一遍。

    从表的惨死与安葬，一直讲到这孩如何被自己救了回来。

    “……表的族亲说这孩克母还克父，要喂她雄黄粉。”

    胡飞想到自家竖着双尾活蹦的小闺女，又想起那房间里脸都哭红了的女婴，半晌才骂一句话来。

    “这帮畜生！”

    ——

    辛弃疾在拥有临国永久ID之后，借着车队或者朋友的车，每年都会回乡一两次看望父母。

    一次是过年，一次是重。

    如今整个山东都尽归临国所有，虽然公路修的不算全面，但相比以前快加鞭的赶路已经好了许多。

    他父母一脉族亲几乎都因战事离，表亲虽有往来但也不算太熟悉。

    可那个从小到大待他极好，始终是记在心里的。

    这些年里每次回去的时候，辛弃疾都换成古代的繁复装扮，耐心的解答家中父母的问题，教他们如何使用电话亭和电话卡，也免不了挡走各闻讯前来蹭些人的远方亲戚。

    可只有这一次，当他去表的灵堂那奔丧，才刻意识到某些问题。

    那年幼的女婴因为刚生不久就无法碰到母亲，被村野妇人抱在怀中大力摇晃，想着法试图让她安静一。

    可新生儿是绝对不能这样晃的。

    小孩儿的颅骨和大脑都没有发育完全，如果在这大幅度摇晃中开始有呕吐现象，就已经表示问题里。

    他几乎是本能地把那孩抱回来，用飞机抱的方式让她渐渐平息哭声，又去问有关表的事。

    那些表一脉的族亲都敷衍而客，只有那年迈的一对老人在棺材前嚎哭，可有些人几乎把嫌晦气三个字写到了脸上。

    “这孩刚生就克死了娘，将来搞不好还要克她爹！”有个年迈的大娘指指：“就这孩，要么扔河里去，要么送给远房亲戚，越远越好！”

    “哎，要不送去给老彭家当童养媳好了，他家那胖小将来不就有个贴伺候的人了？“

    女婴在他的怀里刚刚睡着，此刻又被吵得快要哭来。

    辛弃疾看着这满堂的丑陋面孔，又看了那孩一脸麻木无动于衷的亲生父亲，只觉得后背冷汗都浸透了。

    他只要放这个孩，就此待丧礼结束离开，这孩一定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