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定来，不趁着现在办了，怕是闱一开，更顾不上了。”

    公主与云横不同，不能独自上京，是要派人去接的。既然要接，就要考虑用什么规格，怎么接，接回来如何安置。

    要是卫燎的同胞妹，或者大公主，这件事其实很简单，礼制皆有规定。令人为难的正是公主的，她生父是废太，本就尴尬，还是卫燎登基之后照定规追封废太为悼太，迁了坟立了碑，才算是把这件事彻底了结，公主却因先帝而未能引起注意，现今怎么置，就成了个问题。

    废太之女，又是卫燎兄弟之中所生的一个女儿，先帝册封过的公主，他的侄女，要用什么样的规格去接是一桩疼事，另一桩也就是住了。

    她年纪与傅希如差不多，婚事却被耽搁了，理来说要住在中，可这就要卫燎。谁也不知他打着什么主意，摸不准脉，况且这件事上面不，于是也就搁置来，能拖就拖了。左右公主如今没有圣，等到拖无可拖，也就有了应对的法。

    卫燎往傅希如脸上一望，挲着手里的棋笑了：“这也值得当一回事？用朕亲女的礼制迎她回来也就是了。”

    顿了顿，挑眉望向不置可否的傅希如：“这足够亲厚慈了吧？”

    他决定自然无需征求傅希如赞同，且因为那许多次的争执，这么一问多少有些尖锐辛辣的讽刺之意，傅希如却只是不不慢的摆上一枚新的棋，温雅的提醒：“还有住，公主尚未婚，年纪却大了……”

    “暂不赐婚，叫她住在里。”卫燎斩钉截铁了决心。

    他知清河公主份毕竟，不能随便一，与其等之后后患无穷，不如先延缓应对时日，慢慢图谋，搞清楚他这个侄女到底有多少成算，敢一脚踏安城这个漩涡。

    傅希如没有话说了，卫燎也懒散来。随意的一靠，脆认真的端详他看不厌的这张脸了：“好了，别说这些。”

    他们不该只有这个可以谈，只是再多的话，不适合说而已，因此不说这些，也只好沉默。

    卫燎永远无法的，是他其实曾经过梦，梦到傅希如死了。从此世间再也没有这样一个人，所有与他有关的都再无意义，所有未能的话，也就都凭空消失，所有与这个人有关的日，也就一并变灰，消失不见了。

    死是世上最无可抵抗的力量，卫燎见过父亲的死亡，又恍惚记得一母亲过世前后的事，似乎人人都觉得他是个可怜的孩，因此而对死有厚而不算无来由的影，只是在那个梦之前，他没想过傅希如会这么早就在他心里和死扯上关系。

    更令他意外的，是即使知死就是无法挽救的消失，也意识到了另一件事。

    傅希如死了之后，就会被逐渐遗忘，而他会永远记得这个人，只有他会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