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些风声，傅希如突然变，反而叫他吃了一惊，随后又暗自在心中摇叹息。

    所以说，侍奉君王侍奉到了帷之中，又有什么好呢？平白为人不齿也就罢了，横竖世人最容易说人是非，然而傅希如毕竟年少成名，仕途本该一片坦，现如今心神显然不在修齐家治国平天，动不安，无依托，又比不得女，不能厮守也有个名分，此分明，只有无尽的苦，苦，苦，何苦？

    裴秘自己也是饱受非议的人，自然知傅希如不可能什么都没有听过，什么都不知。越是聪明的人越容易自误，更容易走上歪路，他并非这郎君的辈，彼此更是尴尬，倘若真是辈，定然要开解劝导，不能让卫燎放，也该让傅希如放，好好解开这段孽缘。

    可惜他并不是，因此只是心中沉，见傅希如脸越来越差，这才敲了敲桌，引了傅希如的注意，不不慢的开：“你久不在京，是不知的，这几位，已经连着好几年，贡钱粮，得筹了，陛屡次赞许，称为能吏，如今自然是时候升迁了。”

    傅希如再次低，看过那几个名字。他镇定的太快，反倒叫裴秘嗅不祥，只是没有料到片刻之后对方抬起来问的第一句话就让他遽然变：“国库到底如何了？”

    裴秘不是不知傅希如对国库真实况的试探，只是这原本不会直接提起，他略一迟疑，傅希如就明白了，自己的猜测果然没有错。况且不仅是卫燎知国库的问题，更试图启用这官吏搜刮民脂民膏，好维持费……

    这几个官员的履历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任上所作所为更不必用力回想就知究竟如何，卫燎究竟是毫不在乎，还是疯了？

    “傅大人，你久不在安，有所不知，国库亏空……”裴秘只怕自己一时反应不及坏了事，只好多说几句，试图劝止傅希如，却不料对方径直打断了他。

    “国库亏空，是自先帝晚年而始，当年要裁撤州牧，未尝不是因为这个，”傅希如目光寒冷彻骨，言语之中冷漠又暗对天的失望：“我没想到的是，陛居然到如今都没能改善这个危机。”

    他说得太清楚，裴秘一时无言答对。

    他怎么知卫燎这些年到底在什么，又怎么知傅希如的失望来得这么，这么迅疾，这么无可挽回呢？

    平心而论，裴秘绝不会在乎傅希如和卫燎之间到底会怎么样，他所担忧的一向是这事是否会牵绊朝政，甚至动摇帝位，对自己有威胁。一切都很难说，然而傅希如已经冷静，他也就讪讪的放弃了多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