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必然要有一个主持的人，卫燎沉思片刻，将潘妃册封为贵妃，昭告天，务凤印，仍旧让她代掌。

掌，她既然时常侍奉在皇帝侧，自然知这件事不该自己开。分是一回事，份是另一回事，卫燎的私事如何还不到她来置喙，于是也默不作声。

    当天发生了什么，紫琼是不知的，她摆好果，装饰了洒上的新叶，正准备拿去的时候，才知傅希如过来了，径直了殿。小女们都已经被遣散，也就知自己去恐怕不是时候。

    她之中并没有太多犹豫不决，既然和汧公主说开过，自然也知皇后之位给不给自己是没有什么区别了，看卫燎这个样，是以后也不准备立后，那她虽然名分上差着一气，实际

    她知近来卫燎心不好，至少有一半是因为傅希如的婚事，然而除了两个当事人，其实并没有人觉得这门婚事不好，或者不够顺理成章。诚然傅希如尚主娶的是汧公主值得令人惊讶，然而毕竟年岁相当，郎才女貌，不能不说好。

    横竖这样的伤势过几天也就好了，卫燎自己都对之苦不甚在意的样，底人自然也不会违逆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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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告天的贵妃向来不多，比起册封皇后必然举国咸知，贵妃多半不够隆重，册封礼并无昭告天的定例。旨意一发，潘贵妃就知自己此生也就止步于此，比肩姑母了。

    云横此次京，就与上一次罪不同了，他押送着贡品，自称卫燎的晚辈，一路煊赫而来，云台县主在备嫁，这场婚事一时夺去所有人的注意力。

    纠缠牵绊无非是拖延着渐行渐远。

    然而这隐约希冀后来也落空，她不知前朝之事，更不知那两人为什么决裂，只觉得十分可惜，甚至心痛，好像看着卫燎上有一分死去。傅希如回来之后，一切自然也不可能如旧，好似伤痛都无痕。

    人就是这么奇怪，背德之事合乎常理，即便婚与人通，只要有遮羞的满姻缘就不算什么大事，反而两个人想要坦的在一起，却被人人当一条荆棘坎坷之路。

    紫琼还年轻的时候，听说过里老人讲故事，谈及从前也有位同男后的事，虽然争议颇多，但真册封为王，其实也无人可以阻拦。她那时候时常为卫燎遮掩行迹，难免憧憬，终有一日能够正大光明人前携手，当然是很好的。卫燎有多不遮遮掩掩，她至少清楚。

    再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即便有这么一节私，也不该妨碍娶妻才对。卫燎觉得难受是人之常，然而其实紫琼私心宁肯让这婚事尽快落实，也免得悬而未决，卫燎沉默久了，再生什么事端。

    紫琼在外无牵无挂，生平所愿无非是卫燎顺心如意，然而这竟然比世上的一切愿望都更难实现，似乎生在皇室就是这样的结果。她看着他从少年成，也看着先帝和傅希如接连在他上烙不可去除的烙印，只觉得完满是如此的困难。

    虽说揣测帝心是死罪，然而真正近服侍的，没有一个真的不去揣测。紫琼在外，也并不妨碍她知自己该如何退，转让小女们都散了，自己在外守候。

    不让潘妃登后位，是因为卫燎并不需要一个皇后来引新的势力，也是因为潘妃并不值得，然而贵妃之位也足够她名正言顺代掌一切，发嫁云台县主，还有将来的汧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