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希如待在一起，怎么也不能沉心，就算想到远在千里之外的承明也不过念略微转一转，就又想到了前。

    他再没有什么可以担忧的了，唯一令他几发狂的正是傅希如。

    倘若这个人在此时此刻因这原因为他而死，卫燎知自己此生的心恐怕就是这件事了。他永远都忘不了这昏天暗地之中的绝望，更无法忘记这个人，再也走不这个地方了。

    他也会跟着死。

    那时节傅希如抓住他的手，抱着他的腰的时候是否就预料到了这危险，是清清楚楚，愿意把命都舍给他的？

    其实卫燎早知傅希如愿意为自己奉献所有，可不是这样血腥直白的方式，也没有这么快，这样迅捷。

    他知自己对傅希如总是优柔寡断，随心所，然而他毕竟是皇帝，随心所也理所应当，正因如此，哪怕是傅希如早已好准备，他也不会全顺着傅希如的心意，由他控。

    可死这件事不是他不听命，就能扭转的。

    生死是一天堑，永远无法逾越，更不能挽回。卫燎再没有比现在更清楚他不想让傅希如死的心意了。

    无论发生什么，不他要什么，让他活着吧。

    卫燎终于承认也有自己不到的事，自己无法补救的伤痛，当即甚至是呆住了，麻木的换，降温，甚至快要察觉不到时间的逝。

    傅希如偶尔呓语，只是他本来睡相就安稳板正，即使是心绪烦的如今，说的也不过是些没人听懂的谵妄之语，卫燎越等越是仓惶无助，仔细辨认也听不他说的是什么，几乎把他摇醒问他要个保证，绝不会死，绝不会死在他面前。

    人要顿悟，多数只是一瞬间，此时此刻卫燎就觉得自己已经差不多要忘了外面，全副心神都在傅希如上，比从前许多时候都更为亲近，好像命都系在一起了一样。

    他想不起太多的事，只庆幸于傅希如的温把被窝烘的，外暴雨渗来的寒气也不算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