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轻松，丝毫不肯反抗，好像真连命给他也无所谓，可这偏偏令人觉得轻忽懈怠，只是一个结局，并非沉重的托。

    卫燎咬着牙掐了一会，颓然放开手，像一受伤的野兽一样，东倒西歪的爬起来，坐在榻的另一，天光暗淡，他神也晦暗：“为什么？”

    他答应过自己了，不杀就是不杀。

    刚才掐着傅希如的脖的时候，他用的力也不小，只是始终无法痛杀手，只觉得解恨而已。傅希如伏在榻上剧烈息咳嗽，肩震动的样也令卫燎觉得心碎。

    他向来拿傅希如没有什么办法，从前是，现在也是，甚至一直都是承认的，可只有这一次，他不能让傅希如夙愿得偿，他必须知为什么，也必须去拒绝他。

    人生已经如此艰难了，即使在一片混沌之中，卫燎也知自己决不能再放弃傅希如了。

    他自以为已经拥有一颗钢铁之心，其实仍旧会轻飘飘的灰飞烟灭。

    傅希如远比他的多，永远没有迟疑，没有后悔，没有脆弱的时候。到底是谁赢了啊，又到底是谁输掉了什么？卫燎一时间觉得连委屈也是不明不白的。

    傅希如到底怎么无耻，他本没空想个明白，只觉得荒凉又无助，好似被迫拿着一把即将沾满血的刀。他已经知杀人是什么意思了，哪里愿意让傅希如变成尸，却一向知对方到底有多决绝，当又怒又怕，几乎簌簌发起抖来。

    沉默蔓延许久，傅希如直起来，坐在他的对面，很很慢的叹了一声气：“你不要我死了吗？”

    这句话更令卫燎震怒，他抬起半个，猛兽一样对着傅希如扑过去，扬起手本想再打他一掌，却到了半路就失去了力量，呆呆的垂手来和他对视，语意苦涩：“你就没有想过，你死了剩我，我怎么办？”

    傅希如神往一落，是无言以对。

    “你总该……”

    你总该试着去过没有我的生活，那其实也没有什么不一样。

    卫燎不知怎么就懂了他要说什么，结结实实又一掌：“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那么容易抛弃别人吗？！”

    他恨的要命，又有一与愤怒不同的烈火发不来，在之无路可走，横冲直撞，看着傅希如只觉得自己要被他上的冰寒之气冻伤：太决的人的也无。

    “我恨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