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咬住牙关才没声，被照顾得好像遭了酷刑一样。

    他只觉得一个人是如此多灾多难，连亲密接都变成毒药，又觉得自己如同灰尘一样渺小无助，在傅希如的手底真是方生方死，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委屈突如其来，因此过了一会才意识到傅希如忽然停了手，掌心覆盖在他被得乎乎十分舒服的后颈上。

    是走神了？

    卫燎也猝然察觉几分尴尬，讷讷边说话边揭开被：“该起床了……”

    他家教严，父亲刻板，大哥是另一个亲爹，作息是很老派的，赖床本就有很重的愧疚，何况和傅希如同床绝对算是一煎熬，还是趁早解脱的好。

    然而一揭开被，就立打了个抖，在冰冷的空气里败阵来，叭一声闭上嘴往被里一窜，权当自己方才什么也没有说过。

    傅希如被他逗笑，顺手把他往怀里一拉：“捂捂。”

    卫燎被他的语气和怀抱得乎乎，也不说话，安心的躺着，这就给了傅希如机会，继续昨夜的审讯：“昨天怎么喝醉了？”

    在卫燎看来，这个开未免惊悚。他醉着的时候可以糊其辞，任的一句话带过，醒来的时候要给解释，就难免要遵循逻辑，但遵循逻辑的解释，他说不。

    一路跨越几千公里，抵达目的地的时候才发现要来看你就只有借助酒的麻痹，否则绝无这勇气？

    这多可悲呀。

    何况这所有一切的问题其实都只有一个答案，但这个答案本就是个问题。

    我你，你能我吗？

    卫燎平生未曾尝过匮乏的滋味，可是在傅希如这里，他简直是一贫如洗，得不到对方的，就是一无所有。

    而这傅希如并非不知。你既然都已经知我你，为什么不能一通百通，不再问这问题呢？你不仅有答案，你还有权杖，你的手里握着我的命。

    “我成年了，我当然能喝酒。”

    最终还是只能胡搅蛮缠。